云砚里还想在多说些关于云中州的事,但见相重镜兴致缺缺,只好干巴巴地去画舫里去了。
相重镜孤身坐在栏杆上,顾从絮从他袖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尾巴缠着他的手腕:“你在想什么?”
相重镜沉吟道:“九州这些年之所以很少有飞升之人,是因为地脉中的三毒杂质吗?”
顾从絮:“八成是吧,千年前好像还有许多人飞升入云中州的。”
相重镜“哦”了一声。
顾从絮这才想起来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来:“我体内灵力全是三毒,能入云中州吗?”
“为何不能?”
相重镜随口道,“你是我的龙,我能入你自然也能入。”
顾从絮:“……”
顾从絮听到相重镜心不在焉的一句话,心里好像开遍了小花似的,让他叼着尾巴绕着相重镜的腕子打着圈地蹭,把相重镜手腕内侧都蹭红了一片。
画舫在落川之路行得很稳很快,约摸过了一刻钟,那能入云中州的云便在不远处了。
相重镜抬眸看了看那近在咫尺的云,突然把云砚里唤了出来。
“那云,好像有些古怪。”
云砚里疑惑地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脸色骤然一变。
原本洁白如雪的云不知为何骤然化为乌云,离得近了还伴随着隐约的雷鸣声,仿佛是修道之人飞升前要经历的漫天雷劫。
云砚里从未见过这种异样,人都傻了。
相重镜试探着道:“云中州……这是不欢迎我?”
“不会。”
云砚里本能否认,“整个云中州都在盼着你归来。”
相重镜:“那是……”
云砚里沉着脸,操控衔听去感应那越来越近的乌云,很快他不知瞧见了什么,悚然看向相重镜袖子里的顾从絮。
相重镜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本能往后退了半步,将袖子里的顾从絮捂住,警惕地注视云砚里。
或许琼廿一说得对,云中州之行的确危险。
云砚里脸色难看,却没相重镜所想的要动手:“天道在排斥那条龙身上的灵力。”
相重镜一愣:“天道……排斥从絮?”
云砚里点头:“九州飞升之人在经过落川之路时必须会由雷劫劈掉仙骨里的三毒,千年前三毒微乎其微,但因三毒火焚烧地脉,自那之后,便甚少有人能挨过飞升雷劫。”
千年前只是微乎其微的三毒,便能招来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能飞升之人更是凤毛麟角,更何况是三毒火直接浸入地脉焚烧。
相重镜突然明白,有危险的并非是云中州,而是落川之路的天道。
云砚里焦急道:“快让他下九州!恶龙体内全是三毒灵力,万一真的招来天道雷劫,恐怕得劈上好多年都劈不完!重镜——”
相重镜眉头紧紧皱起,原本平稳的落川之路也因那骇然的雷云而逐渐掀起层层波涛。
顾从絮从袖子里钻出来变成人形,沉声道:“我回九州等你。”
若是真如云砚里所说的那般可怖,雷劫必定会波及到相重镜。
相重镜却本能一把抓住他的手,慌张地摇头:“不行。”
他说完,自己都是一愣。
不行?
为何不行?
现在这种情况,让顾从絮回九州不是最安全的法子吗?
相重镜明明知道这是最可行的办法,握着顾从絮的手却还是死死用力,不肯松手。
这些年他已习惯了顾从絮在身边,哪怕只是片刻,自己满脑子都在想着要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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