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煦应下后,难掩高兴与欣慰的提起另外一件事。
“原州的天河大堤,配合沿河两岸的那些排洪沟渠与池塘,已经顺利撑过原州今岁首次爆涨的大洪水,常欣他们现在已经动身起程回京了。”
这确实是个令人欣慰的大好消息,让陈凤琪听了也很高兴。
“回来了好,她这两个多个月真是挺辛苦的,不过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功是功,过是过,你们可不能因为心疼她,就将她的冒险的事情给翻篇。”
早将那件事抛之脑后,一心盼着李常欣能早日平安返京的安常煦,在愣了一下,才想起李常欣在原州的‘过’,讪讪的笑着点头道。
“不会,我听到消息的时候,都快要被她给吓得魂都飞了,这次肯定不能跟她轻易的算了。”
义正严辞的说完,安常煦又有些讨好的为其说情道。
“奶,不管怎么说,常欣这次肯定是功大于过,对吧?听说她在原州那边与士兵、百姓同吃同住同劳作,虽然获得一致的赞誉,很受那些百姓的拥护,但也过得特别辛苦,等她回来,我们适当的教训她一下,就行了吧?”
陈凤琪有些无语的看着对方,不动声色的问道。
“那么,依你之见?”
安常煦立刻端正态度,语气严厉的说道。
“让常欣好好写一篇检讨,必须是态度诚恳、反省到位,让她印象深刻的那种。”
小心看了眼陈凤琪的脸色,发现仍是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信息的样子,安常煦又补充了一句。
“再让她抄五十遍的修身格言,让她好好回想一下奶常教我们的做人之道。”
因为写得太多、太熟练,李常欣写检讨书的水平尚在他之上,即便是当众朗读也毫无心理压力,于对方而言,这些处罚都可谓是不痛不痒。
也就是将她困在屋里,让她修身格言这件事,在没有他可以帮忙作弊的情况下,最让对方感到头疼,所以说白点,安常煦就是想请祖母意思性的罚一下就算了。
陈凤琪态度平静,语气却很严肃的说道。
“年前那次她犯错的时候,我罚的更多,可是时隔不到半年,她就冒险干出这种事,你们要知道,身为一支军队的指挥者,就要对手下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负责。”
“这次是对方在无意间被算计个正着,才能有如此侥幸的结局。”
安常煦心情复杂的低着头听训,倒没有觉得不服,因为他知道祖母说得是对的,若是换了旁人,敢做出如此轻率冒险的决定,他一定会是怒多过喜,可是那人是李常欣,他就难免有些私心,更多的是为她所取得的成绩感到欣喜。
陈凤琪知道对方的想法,从私心上讲,她自己也为常欣的表现感到满意,可是违规就是违规,不能因为她是李常欣,就罔顾她以校尉之身,擅自调兵,还是以区区三千人左右,对上规模多达上万人的私军的事实。
“你要知道,这次但凡有哪里出了差错,在后调的援军尚未没到的情况下,不仅敌我数量差距巨大,实力差距更大,她的决定或许会导致他们所有人全军覆没不说,原州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也会跟着遭殃,是她,还是你我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安常煦态度端正,郑重其事的认错道。
“是,奶,我一定不会息事宁人,不会因为她是李常欣,就轻轻揭过。”
陈凤琪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也是不长记性,上次我就跟你说过,等她回来,我们所有人都要拿出应有的态度,不能让她觉得可以轻易过关。”
“结果这才没隔多久,你一听说她回来的消息,就将之前答应得好好的事抛到脑后,还想为她说情?”
自知理亏的安常煦有些心虚,不好意思的笑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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