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水缸放到阁楼角落里的时候,楼层传来了震颤的回响。
“喂,你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把这个东西抬出来的啊。”织田信长呆滞的看着那个巨大的水缸。
在水缸之中盛放着清澈而粘稠的金色液体,一丝丝鲜血的色彩在其中荡漾着,墨汁特有的味道从其中散发了开来。
白朔扛着那一根足够去做武器的大笔在天守阁里好像漫无目的的观察着,嘴里说道:“秘密,秘密。”
“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的。”白朔忽然抬起头看着他:“我其实真的不是肉搏武将的来着。”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信,但我真的是法师啊。”白朔脸上露出了笑容:“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
手中的大笔忽然在指掌的掌控之下弹起,落入了水缸之中,浸透的其中如同融化的黄金一般的墨汁。
“……结界法术宗师啊”
——
张星彩被喧嚣的声音惊醒,下意识的提起手中的武器,走出了营帐。
当她登上城头的时候,却发现从极远处方向缓缓行进过来的阵列。
黑压压的阵列携带着各种攻城的器械,带着要将古野城吞入肚子里的凶暴气息缓缓的行进过来。
速度不快,但是却像是如山岳缓缓推进,不可抵挡,
她有些疲倦的拍了拍冰冷的脸颊,让自己精神一些,然后指挥着士卒开始进行守城的准备。
“又要开始了啊。”她低声感叹着,对于这种日复一日,持续了已经一个月的战争,她不知何时已经隐约的产生厌恶和放弃的冲动了。
她握紧了自己的长矛,想起了那个虽然长得如同凶兽,但是对于身旁人却温柔无比的父亲。
张星彩,振作起来,你是蜀中五虎将张飞的女儿,不能……
“恐惧了么?”背后忽然有声音传来,将她内心的低语打断的同时,吓了她一大跳。
“啊,女娲大人……”她转过身,看到了银发的女武将。
一如既往的端庄和严肃,女娲的银色头发被盘在脑后,腰间佩剑,手中持盾,可眼神却在严肃中透出一丝关切,
她再次重复了一遍:“恐惧了么?犹豫了么?”
星彩原本想要反驳,可是在她的眼神之下却不知道如何出口,最后只能用自己都不确定的语气无奈地低声道:“可能……吧?”
“你知道么?那个跟我一起的男人说过一句我很赞赏的话。”女娲温和的替她整理了一下鬓边翘起的头发:“恐惧,犹豫并不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呢。”
“你还能站在这里,没有放弃,我真的很高兴。”女娲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和不解,笑了起来:“因为你还有勇气。”
“那个男人说得真的很对呢。”女娲转身向着前方走去:“勇气和希望,真的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不要轻易丢掉,会后悔的。”
张星彩追上去,有些不解的问:“您说的,是那位白朔先生么?”
“是啊,叫他白朔就好了。”
张星彩站在城头,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可是在有的事情上,他可能……”
在白朔进城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着手治愈那些将死的伤患——先是力排众议将病重的周瑜‘开膛破腹’,进行手术;然后又取出自备的净水机帮他们净化了被污染的水源。这确实赢得了不少的威望,但是接下来进行的事情却让人有些失望。
九个时辰中,不分昼夜的带领民工拆除了数十所民居,填平了两口重要的水井,弄得民心浮动,最后又不顾时宜的半夜建立起数十米的简易城墙。
到最后,居然连一个理由都告诉别人。
看似温和,其实傲慢得不近人情。
不论是谁去问原因的时候,他都用一种‘跟你解释你也不懂’的眼神看着别人,哪怕是张星彩拖着疲倦之躯亲自去问,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自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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