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面前的姑娘对视一眼,心中有些惊骇,惶恐到手中衣物都拿捏不住,不断地回想着刚才是否有得罪人的地方。
红衣姑娘看见她的神色,了然于心,眼中透露出欢喜,手中的锦帕也搅地七拧八拐,跟身边女伴道:“殿下果真在此处,我们晚些再走,瞧一瞧他的真容。”
这姑娘是店里的熟客,又家世显赫,是京中的名门望族,老板娘好心提醒,“摄政王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个姑娘相陪。”
红衣姑娘有些失望,酸溜溜地道:“那姑娘可是相府的五小姐?早就听说殿下对那位五小姐情根深种,除了她,只怕不会多看旁的女子一眼。”
老板娘犹豫着问:“大婚前两月,新人不是不能相见吗?寻常百姓都如此避讳,钟鸣鼎食之家,岂不是更加重视这规矩?”
“对啊,差点忘了这个。”红衣女子又立刻激动起来,“可是。。。。。。老板娘可知,殿下身边的女子到底是谁?陆夫人只有两个儿子,王府也没住什么表小姐堂小姐啊?”
老板娘:“咳。。。。。。瞧着装扮,像是神仙楼的舞姬,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红衣姑娘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最后笑道:“既然神仙楼的舞姬能入殿下的眼,那我岂不是。。。。。。也有机会?”
老板娘一噎,不知该如何作答,那舞姬遮着脸,都能瞧出万种风情,根本不是常人比得来的。
谈话间,花雕木门敞开,走出来一位配戴朱雀面具的女子,步履轻盈,衣诀翻飞。
堂前几位修改衣物的绣娘直愣愣看过去,目光落到那身海棠色的流仙裙上,这衣物摆在店中数月,太过仙气飘飘,穿在身上不显人美,反倒衬得面容失色,让多少贵女们铩羽而归。
也唯有这位舞姬撑了起来。
怕是神仙楼里的头牌。
红衣女子瞧着面前一男一女,愣是不敢上前同陆旌搭话。
她若过去,和这绝色舞姬一比,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直到店里没了人影,老板娘还未回过神来。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甩脾气似的,把手中帕子直接扔到柜台上,怒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若是真有姿色,为何还用面具遮挡住脸蛋?定是丑绝!”
女伴嬉笑道:“你觉得凭摄政王的眼光,看得上丑绝的舞姬吗?能被他看上的,起码也要和相府五小姐平分秋色啊!”
红衣女子翻了个白眼:“漂亮又如何,区区舞姬一个,卑贱地很。相府五小姐可是个不省心的,且我将这件事大肆宣扬出去,看看五小姐该如何惩治她!”
女伴点了点头,赞同地说:“良辰美景,又是大婚当前,摄政王却陪着另一个女子,这不是赤,裸裸地打顾宜宁的脸?依顾宜宁的性子,定会闹个没完没了,把摄政王闹烦了,可就有好戏看了。”
两人一琢磨,交换目光,露出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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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顾宜宁小心翼翼地把花灯置于水面上,双手合十,默默许下心愿。
刚睁开眼,便看见几辆华丽的马车从入京的官路上驶过去,红艳艳的灯笼上,写着“平西”二字。
她扯了扯陆旌的衣袖,问道:“平西王要进京了吗?”
陆旌用剑柄把她放入河道的花灯摆平,划出一条顺畅的水路,看着花灯飘远后,才站起身来,瞥向墨色中的那点红,淡道:“上月去了碧霄宫,这次来京,说是探望太后。”
顾宜宁握紧了手中的藤编小篮,明知故问道:“表面上来探望太后,那背地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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