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有想到白和睿真的跟林恩提了离婚,白以橙很惊讶,但又有提前知晓的冷静。林恩看出了她的冷静,也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就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esp;&esp;“那天我哥见律师的时候,被我碰到了。”白以橙实话实话,林恩却脱力一般笑了笑:“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esp;&esp;“小恩,我以为我哥只是这样考虑,我觉得他不会跟你离婚的。他多喜欢你啊,以前那么费心费力追你,现在也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
&esp;&esp;“可是他亲口跟我说了离婚啊,也不承认我和他的孩子。为了怀孕,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结果他用一句「能不能生孩子他自己清楚」就简单的否定了我,我真的很痛心。”
&esp;&esp;“我知道,其实……我哥也有他的苦衷。”
&esp;&esp;白以橙知道白和睿在考虑些什么,但是把这些告诉林恩的话,又会违背白和睿的初衷。他们感情的事,她或许不该插手,但是她又不能完全不管。毕竟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好朋友。
&esp;&esp;“我哥做的事,都有他的考虑的,不如你跟他好好谈谈?”
&esp;&esp;白以橙的劝说,在林恩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她失望地看着白以橙,说:“所以你现在还是在帮着你哥哥吗?现在过分的人是他,要离婚的也是他,为什么你还要帮他说话?”
&esp;&esp;“小恩,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和我哥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我真的不清楚,可是你要相信,他还是爱你的。”
&esp;&esp;“他要是爱我,就不会跟我提离婚了。我下午一个人坐在这,想了很多。想到那时候你请我去你家吃饭,想到你要你哥开车带我们去外面玩,也想到了那场车祸。我甚至在想,如果当时没有出事,我今天,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esp;&esp;林恩的话,无意中戳到了白以橙最痛最愧疚的地方,白以橙微微抿着唇,说不出话来。林恩继续说:“我知道出事的时候,你哥拼死护住了我,所以当我醒来,我
&esp;&esp;第二次来邵景淮的家,邵景淮还是给白以橙烧了一壶水,上次相同的杯子,装着热水被端到白以橙面前。
&esp;&esp;白以橙低头不语,像是有很多的心事。邵景淮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不知她出了何事。原本说好的晚餐,却突然来电话说有急事。邵景淮担心她,就一个人跟着她,看着她见了她的朋友,然后再看着她一个人失落地在街上走。
&esp;&esp;白以橙想着事,把头靠到了邵景淮的肩膀上,她说:“如果做错了一件事,是不是真的就很难再弥补回来?”
&esp;&esp;这个问题邵景淮回答不出来,因为他也有这样的苦恼,也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动了动喉结,对白以橙说:“或许得看什么事情。”
&esp;&esp;“晚上……我去见了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嫂子。我哥要跟她离婚,两个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esp;&esp;“别人感情的事,一般人都很难插手。”
&esp;&esp;提起白和睿,邵景淮的眉头悄无声息地皱了一下,但随即又若无其事般劝解白以橙。白以橙靠着他的肩,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也对他敞开了心扉。那些都不曾与人说过的心事,在这一刻,她很想告诉他。
&esp;&esp;“我哥四年前出了一场车祸,我嫂子也在车上。如果当时我没有提议出去玩的话,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要是我当时没有提早下车,或许我今天也像我哥一样无法再走路,又或许——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esp;&esp;邵景淮听着白以橙这样娓娓道来,交织在一起的双手逐渐变凉,指尖没了温度。脑海中出现的是那一天的大雨,每个人都湿透,而他面对傅宁溪的遗体不敢踏进一步。
&esp;&esp;现在他才知道,那天在现场哭得撕心裂肺的白以橙,原来是幸免于难的。
&esp;&esp;“我知道这场意外是因为我,我一直都很自责,我对不起我哥,也对不起我的朋友小恩。他们应该是怪我的,应该要怪我。现在他们离婚,我真的很难受……”
&esp;&esp;白以橙说的每个字都很无力,邵景淮交织着的手分开,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想让自己温暖她,但又担心她发现自己的冰凉。其实他根本不能温暖任何人,因为他的血是冰的,曾经连心都没有。
&esp;&esp;邵景淮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他只能紧紧抓着她的肩膀,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起那一天的惨况。傅宁溪刚离世的那半年,他天天夜里做噩梦,他的自责和愧疚,不比白以橙少。可是这些感同身受,他怎么能告诉白以橙呢?
&esp;&esp;若是白以橙知道现在坐在她身边的人就是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她又该怎么去接受?
&esp;&esp;“会过去的。”
&esp;&esp;邵景淮能说出口的话,也就只有这四个字。当初他就是用这四个字来不断安慰提醒自己,他才能一步一步走出傅宁溪意外离世的阴影。现在他想这么对白以橙说,这好像关于那场意外是,他能对白以橙说的唯一的话了。
&esp;&esp;白以橙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看着他幽沉的眼眸。邵景淮第一次感觉到心虚,他怕自己隐藏的情绪和秘密被她看出来。他要怎么告诉她,在他终于选择爱她时,恐惧同样无边无际。
&esp;&esp;白以橙跟邵景淮对视着,许久之后,她抓过他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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