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血压药在那个冰箱里。是的,老爷习惯把每天要吃的药放在冰箱里保存。您要看吗?」
这么说完,她打开置于厨房角落的冰箱的门,取出塑胶制的药盒。收放在半透明容器内的是黄色胶囊。
「健作先生把医生开的胶囊以这种形式保存,并每天固定服用。可是这种保存方式太草率了,反而可说是让犯人更好下手……」
风祭警部沉思似地将手按在下巴上,「宝生!」然后劈头询问身旁的丽子:「你明白这个胶囊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吗?」
胶囊具有让药效延迟发挥的功能。即便是吃下一个挖耳杓大小的分量就会即刻死亡的氰酸钾,一旦包裹在胶囊里,吃下去也不会马上致死。就算健作先生于上午十点前在厨房吃下的药,等到十点过后才在寝室床上发挥药效,那也没有什么好感到不可思议的。只要利用这个胶囊,犯人便能轻易让健作先生服下剧毒。面临这意想不到的发展,丽子也不禁兴奋地开口。
「警部!犯人把毒药装进这个胶‐‐」
「如果你不懂的话,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宝生!犯人把毒药装进了这个胶囊里。不知情的健作先生以为是平常的降血压药,就直接吃了下去,然后回到寝室里。不久,胶囊在胃中溶解,毒药便蔓延健作先生全身‐‐就是这么一回事。怎么样啊?宝生。我的推理之中有任何疑点吗?」
「……不,警部所言甚是。」
丽子以不带感情的声音表示赞同。把任谁都想得到的经过,当成好像自己专属的独特推理,还洋洋得意的宣告,此乃风祭警部惯用的绝技。
警部看了丽子的反应之后心情大悦,重新转头面向相川早苗。
「健作先生吃完药后做了什么呢?」
「嗯……对了,老爷拿着宝特瓶离开了厨房。」
「你说的宝特瓶是放在寝室桌上的那瓶吧。」
「是,我想应该是同一瓶。老爷先拿着宝特瓶往起居室走去,然后好像隔着窗户对院子里的夫人说了两、三句话的样子。」
「『我感冒了,要在寝室里休息。不要吵我喔』,是这段对话吧。信子夫人之前作证过了。健作先生是在这之后回寝室的吧?」
「是的‐‐」帮佣先点了点头,随即又像取消似地左右摇了摇头。「不,在回到寝室之前,老爷又一次来到了厨房。」
「喔,那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这个……我想大概跟事件无关吧……」
「有没有关系交由我们来判断。无论什么事情都请尽管说。」
「是,那么。」相川早苗下定决心似地抬起头。「老爷问我说『有没有橡皮筋?』,于是我把围裙口袋里的橡皮筋抽出一条交给老爷。老爷应声说『嗯,这个好』,就这样带着橡皮筋和宝特瓶往寝室去了。」
「什、什么,你说橡皮筋!」警部拉高嗓门叫道。「说到这个,现场的地板上确实遗留着一条断掉的橡皮筋……可是,那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装水的宝特瓶可以猜到是要喝水用的,可是为什么要把橡皮筋带进寝室里呢?」
「这个嘛,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又觉得这种事情不值得刻意过问……」
结果相川早苗并没有问起橡皮筋的用途,就这样目送着健作先生离去了。那就是她跟生前的健作先生最后一次见面的状况。
最新浮现出来的神秘证物是「橡皮筋」。丽子与风祭警部无法确实掌握个中意涵,只能露出困惑的表情面面相觑。
在那之后,丽子也跟着风祭警部继续进行搜查。她不怕惹人嫌地一再讯问关系人,同时执拗地观察现场,几乎到了快要将现场状况烙印在脑海里的程度。此外,还跟警部没完没了地反复讨论。桐山健作是遭到杀害?还是自杀?他在临死之际要了一条橡皮筋的用意何在?在找不出答案的情况下,调查持续到了深夜。结果‐‐
今天一整天奋力工作的丽子一回到宝生邸,就因为高烧而昏倒了。
5
「你看,影山~~这全都是你害的~~」
丽子躺在「公主床」上把羽绒被拉到下巴处,发出软弱无力的呻吟。
这样的她,今晚以感冒药取代豪华晚餐,并以葛根汤代酒佐餐。舍弃布偶改抱着热水袋钻进被窝后,丽子将发高烧的责任强推给身旁的管家。
「都是因为你说什么税金小偷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啊?您是说体温从三十七点二度变成三十七点四度是我害的吗?」
影山神情自若地看着手上体温计的刻度,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意思。
然后影山轻轻以指尖推了推银框眼镜,仿佛怂恿丽子似地开口。
「大小姐的身体之所以会恶化,我想恐怕是今天的事件所致吧。既然如此,您不妨跟敝人影山谈谈如何?对大小姐而言,事件获得解决应该是最好的特效药才对。」
「才没这回事呢。就算事件解决了,我的感冒也不会痊愈。感冒跟事件又没有关系。毕竟我人在国立,事件却发生在国分寺嘛。」
「喔,舞台是在国分寺吗?那是在国分寺的哪里‐‐」
「在恋洼住宅区的一角喔。没错,还有农田呢。被害者以前也从事农业。不过,现在还不确定能不能说是被害者。毕竟也有可能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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