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从头说来。”
那几个还醒着的,只好硬着头皮说了起来。
其实真的不是他们起的头。昨夜太师府宴请,何等奢靡,他们巴不得进来长长见识呢。可是阮安之天天吃,早没了兴趣,所以才临时起意,传话喊他们出去玩耍。阮安之叫的远不止他们几个,只是昨天到底是初一,每家都有家宴,有些人就没有参加。这几个特别混的,接着消息立刻去去了飞白楼先等着阮安之。
“那崔家那小子的雅间里还有什么人?”阮太师亲自问。
有人答,“有崔晋庭的娘子,还有个少年。其他的都是仆妇家丁。”
“没有人给崔家那小子出主意?”阮太师追问。
“没有啊。”浪荡子们面面相觑,可有一个突然想了起来,“崔晋庭倒是对他的美人娘子言听计从,那美人让他停手,他就停手了。让他把我们都捆上,蒙住眼睛,堵上耳朵,他也做了。”
“他的娘子?”阮太师眼中寒光一闪。
浪荡子们纷纷点头。
阮太师冷笑一声,“一个妇道人家也有这个本事?”他并不十分相信。
但是反复盘问,那些浪荡子都快晕过去了,也没再吐露出更多有用的消息出来。
阮太师这才挥挥手,让他们都走了。
阮太师和阮相对看一眼,还是不太相信,是不是他们想太多了,又或许崔晋庭这一年确实是长进了。
天师夫人突然想起来,“说来来三郎的媳妇和崔晋庭的娘子还是同族姐妹,把她喊来问问,看看崔晋庭这个娘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下人立刻将和瑶兰带到了此处。
一路上,瑶兰心中忐忑不安,她昨日见到她爹也没告状啊?为何突然把她喊了过去,待听到阮太师亲自问她和瑶华。她更是莫名其妙。
阮相的夫人恨声道,“就是你这位好姐姐,将三郎打了一百板子,送进了天牢之中去了。”
啊?一百板子,还哪里还有命在?她本来就在这太师府寸步难行了,瑶华为何还要夺走她唯一的希望?瑶兰眼见着就要晕过去了。
太师夫人轻轻咳了一声,一旁的心腹仆妇便立刻上前,接着扶着瑶兰的机会,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三少夫人,现在不是晕地时候,你知道什么还是赶紧说吧,说不定还有救回三郎的机会。”
瑶兰被掐得差点跳起来,她一见众人冰冷厌弃的眼神,微微回神,“我那位族姐是从乡下来的,向来低调,不喜欢出风头。但是她很聪明,知书达理,也从来没开口跟爹爹祖母要过什么。”
瑶兰心中很乱,想了想又道,“她平日里总是和颜悦色,似乎没什么脾气。可是上次西园出事之后,她便直接跟家里翻了脸,断绝了往来。便是祖母派人去说和,她也给撵了回来。”
阮太师心中不满,怎么说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她有什么弱点?”
瑶兰心中一凛,但还是开口了,“她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弟弟,叫尧恩。就是中了童子试头名的那个。尧恩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若说有弱点,尧恩便是她最大的弱点了。”
阮太师对瑶兰更加不喜,说了半天才这么点有用的,“你下去吧。”
瑶兰抖抖嗦嗦,赶紧扶着侍女的手臂,退了下去。她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她原来就被阮安之不喜,到了今日还一直独守空房。可是到底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可如今阮安之被打了一百板子,还关进了天牢,几乎便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她这一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还能靠谁?
瑶兰退下了,厅中又都是阮家的人了。
阮相的次子就先开了口,“祖父,就算这位崔夫人聪明过人,但到底是个乡下来的女子,能有多大的能耐。若说是她指点的崔晋庭,我觉得不可能。”
阮太师心中也不太相信,他更偏向于是肖蘩易等人站在崔晋庭的背后出谋划策。但口上仍是淡淡地教训了一句,“不要小看女人。你祖母,你母亲,你姑姑,都是女人,可是她们哪个不比男儿强?”
阮二郎不服,“祖父,祖母她们可是世家出身,从小受名师教诲,其实一个乡下女子可比。”
阮太师也不跟他争辩,对旁边地心腹道,“让人去查查这个崔夫人,若是有异。便来报与我知。”
心腹点头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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