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所说的是心声,那他究竟是真的喜欢司远吗?
如果他不是那样想的,那他对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希望我快点追求到那个“他”吗?
好像是站在迷宫中茫然四顾,他找不到出路。
他说等等,温凛就真的“等等”,两人一直沉默到目的地,温凛才说话:“你先进去。”
傅观宁收回心神,受惊似的打了个寒颤:“你要出门?”
“……”温凛没有否认,“过一会儿就回来,不会在外留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向傅观宁解释这些,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去考虑更多的事,车门一关,他就一路驶向家附近的某个公园。
这个点,公园早已闭门,偏门边上连个流浪汉都没有,只有一盏不太明亮的路灯安静地矗立在北风中。
温凛降下一半窗,风吹进车内,橙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今天同司远的会面,一如既往的尴尬。
他们的聊天依旧顺畅,司远还会用爽脆的声音同他开玩笑,可是话里话外有了暗示——司远始终记得他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不愿意挤到他和傅观宁中间做法律意义上的第三者,这让他生出了想要立刻和傅观宁离婚的念头。
可是这个目标实现起来太难。
家族里,叔叔难堪大用,其他人也多是见风使舵之辈,董事长的职位,不出意外还是会落到自己头上,然而爷爷对傅家似乎是格外关照,上次放出那番话,就决计不会教他轻易放手,若是他硬碰硬,只会波及到司远。
所以,要离婚,还得从傅观宁身上找突破口。
如果傅观宁能和自己心仪者走到一起,主动提出离婚,傅家夫妇自不必说,爷爷那么重视他,肯定不会强迫,这将会达成所有人共赢的最佳局面。
但这样又产生了两个问题。
第一,怎么让傅观宁摆脱低调暗恋,尽早追到那位?
第二,如果傅观宁和那人确实相恋无望,自己又该备一条什么方案去达到与此方案同等的效果?
这些问题,于他而言,并不比谈判桌上争取那些上亿的项目简单很多。
……或许也不难,因为傅观宁的性格几乎是柔若无骨,任他拿捏,痛了也只会泪汪汪地看着他,只要他硬下心肠,一切似乎又明朗简单起来。
车窗开了很久,风吹冷了脸庞,汽车烟灰缸被填了一半,他眯起眼睛朝外看,眼前的景象时不时变幻,一会儿是红灯笼,一会儿是蓝龙虾,切来切去,迷人眼眸。
最后一支烟抽完,他关上窗,含了一片薄荷糖到嘴里,重新发动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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