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膛里散发浓浓的硫磺味。
一转眼,五天过去了,去澳门的三人回来了。
调查组接到警方的通报,告知柳朝龙已经被警方羁押在市局拘留所,通知家属,可以送换洗衣物,盥洗用品之类。
好在法务部庞基伟律师与市局警方熟悉,在探视方面给予方便。
集团公司按照惯例,派法务部律师以及人事部成员探望了柳朝龙。
公司急切希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资金的去向。
呆在拘留所的柳朝龙,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一时的风光。
透过鼻梁上的镜片看到他的眼睛充满血丝,神态木讷。
法务庞律师先开腔,“柳经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比如法律咨询,请律师”?
柳朝龙摇摇头,也不说什么。
庞律师继续道,“你现在是嫌疑人,还没定罪,法律上说,仍是我们集团公司员工,有法律问题,我们可以免费咨询”。
庞律师沉下脸,“但是,你要把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我们才能帮你呀”。
柳朝龙撅着嘴,低着头,没表示要,也没表示不要,不停地晃着脑袋,一脸的失落。
他根本就不相信庞律师会帮自己,他是受公司委托来探口风的。
从市局拘留所回来,肠胃闹腾,晚饭吃不下。
韩子葳沏了壶茶,一个人在书房,把玩着刚买来不久的手枪。
好多年前,国家全民备战。
单位里的职工都是民兵。
当民兵训练时,真枪实弹,韩子葳打过枪,那是一把冲锋枪,带刺刀的,手枪是配给民兵干部的。
掂量手上的“家伙”是真的,沉沉的。他模仿电影里美国西部马仔的耍枪动作。
学的就是机械,哪儿是保险开关,哪儿是枪栓、撞针,那玩意没什么复杂。
要是还在机械厂工作,各种工具都有,造一把枪花不了多少功夫。
最难的是枪管内壁里的螺纹,需要管螺纹机床,镗出螺纹。
这种车床,厂里没有。
扳机一扣,弹药爆炸的一瞬间,弹头在高压下,经过螺镗,顺着螺纹旋转着飞出枪膛,可以减小风的阻力,原理都明白。
打得准不准,还真没把握。
他一个人驱车来到荒山郊野,找了一棵三十米开外的树,挂了一只塑料瓶。
弹匣里压上八颗子弹,紧闭左眼,屏住呼吸。
扣动扳机,不见枪响,又扣了一下,还是不见枪响。
啥情况呀,韩子葳疑惑地看了看枪。
哦,明白了,还没打开保险呢。
他冷笑,自己太紧张了,心跳个不停。
用大拇指按下保险。
双腿叉开,左手紧握右手手腕,向前伸展双臂。
眼睛、准星、靶子,呈三点一线瞄准,扣动扳机,一枪上去,子弹不知飞哪儿了,连树都没挨着。
第二枪,第三枪,一共打了八枪,其中有两枪打到了塑料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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