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他回到酒店的时候,却发现哥哥的房间里已经有人在了。
床头柜摆着空了的水杯与已经打开的药盒,甚至还有一套拔罐工具,而他哥哥换了身衣服,正神情平静的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而秦春晓,这个陆云琛崇拜的陆玄冬最尊敬的运动员,正坐在靠阳台的躺椅上,低头着潘凯克的集,那是陆玄冬的随身读物。
真人看起来比想象的高,这是陆云琛见到秦春晓时的第一个想法。
没有了男排球员里常见的大块头的对比,秦春晓实在是很高挑,而且很结实,陆云琛像妈妈一些,骨架偏细,就明显感觉秦春晓的手臂、腿是比他粗的,但又不显笨重,反而给人修长有力的感觉,像精瘦的豹子。
而且他很俊美,可以说是陆云琛见过的最好看的混血儿,完美兼具了东西方的外貌优越处,立体骨相、细腻皮相,眼睛更是亮点,即使放在娱乐圈里,陆云琛也敢给秦春晓打12分。
这很难得,因为作为赵昭颜的儿子,即使是白明那样靠脸上位的流量,第一次见面时,陆云琛也只是意思意思给对方打了个85分,心里觉得对方算得上好看,但妆容太重了,眼中还有着浓烈的欲|望。
陆云琛不讨厌欲|望,偶尔还会被吸引,甚至在开始渴望爱情的青春期,也思考过,如果有一天他爱上了一个危险的人,他会不会变得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却依然一头栽进去,然后感化对方。
其实这小伙对自己的恋爱脑还是有点认知的。
但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傻白甜,成年以后,尤其是被他哥送进食品厂进修了几个月后,只要情况允许,陆云琛能一辈子不接近那种危险角色。
因为这会儿他已经认知到,就如脑残无药医一样,坏种也是无法被感化的。
陆云琛的变化简称“被他哥以及食品厂内的小社会收拾清醒了”
。
秦春晓在球场上也是有欲|望的,他的眼睛在比赛高|潮时亮得就像一颗蓝色的恒星,但那种欲|望是更加明亮且安全的,这让他给人的整体观感非常好,是一种野生动物似的生命力,平时又看起来很安静理性。
对,这个人就像肖邦的钢琴曲一样,看似温柔冷静,实则内含勃勃生机。
近看以后,陆云琛才意识到自己曾经说过的“秦春晓应该减肥保持美少年模样”的话是多么可笑,若没有健美矫捷的肢体,这位野生系天花板的魅力岂非要被削减几分?
陆云琛犹豫一下,还是压低了声音提醒:“他、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书。”
秦春晓抬头,对他点头打了招呼:“我知道,是他说我可以看这个打发时间,既然你回来了,我也走了。”
他起身,将搭在沙发上的呢子外套罩身上,而且他里面只有一件棉质的长袖衫,说实话,以波兰目前的天气,秦春晓既不穿皮草也不穿羽绒服,实在是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冻感冒。
但秦春晓无比自然地将书揣怀里,提着拔罐工具走人,走之前拍了拍陆玄冬的脸:“我走咯。”
陆玄冬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陆云琛送他到门口,即使出了有暖气的房间,秦春晓也完全没有异样,看起来很抗寒,也是,到底是在俄国打球的人,对低温应该已经很适应了。
陆云琛出神了一阵,才发现室内还有一个很大的保温袋,打开一看,里面有咸味的波兰饺子(对,波兰的饺子还有甜口的)、土豆煎饼、卷心菜卷以及苹果派,分量足以让四个成年男人吃饱,除此以外还有两大杯800毫升的奶茶,摸起来还是温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袋子里还有一盒粥,拿保温罐装着,打开以后还很烫。
陆玄冬不知何时已经爬起来,揉着眼睛,指挥弟弟:“给我被子上铺一张报纸,我要吃晚饭。”
以陆家的家教,在卧室里吃东西,尤其是在床上吃东西,是万万不可做的事情,但由于对哥哥的尊敬已经凌驾于老爸之上,家规也可以暂时抛开。
陆云琛殷勤的将晚餐端放摆好:“哥,秦队是你喊来的吗?”
陆玄冬:“嗯?不是,他说在飞机上睡觉的时候,梦到我生病了,就给我打了电话,我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他听出来了,就过来看望我了。”
陆云琛:“诶?梦到?”
陆玄冬:“这是挚友的默契,你不懂。”
陆云琛确实不懂,他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但陆玄冬本来就是风寒感冒,拔了罐,再喝粥,之后裹着被子好好睡一觉,发发
汗,第二天就好了许多。
陆云琛也只能得出结论,就是秦队照顾病人的手法还不错。
听到他这句感叹时,他哥又接了一句:“秦队自己是从不生病的,他家里人也病得少,主要是羚仔偶尔生病,秦队会照顾一下。”
陆云琛:“……哦。”
第二天世俱杯正式打响,来自各大洲的八家男排俱乐部汇聚于此,各地球迷也纷纷赶来,只为了观看这一场巅峰对决。
八支队伍还是分两组打小组赛,小组前两名进四强。
仓鼠俱乐部被分到了b组,这一组除了他们以外,还有烤肉叉俱乐部、猞猁俱乐部、河豚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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