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冷不丁洞口内一侧传来一声低咳,沙奕赶紧转了头去,却是什么都没看清,那一处光度实在太暗,她努力看了好几次也仍旧是看不清,倒是听得那处传来一声虚弱轻笑。
没过多久,她看到那处快熄灭的火堆亮了起来,靠墙的地方,有一人斜靠在那里,他正斜着头看她,见她瞧过来,他又咧嘴笑了下,有气无力。
是赛纳。
沙奕注意到,他的同伴也尽皆不在,如今这个时刻竟是只剩了他一人倚在那里,火光下,她看到他盖着的白色皮毛上,靠近左侧腹部的地方已隐隐晕出斑斑血色,似是伤口再度开裂,疼痛与长时间出血令他的脸色格外苍白。
赛纳发现了她的眼光所落,面色显然有些不情愿,大约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他费力挣扎着抓过身边另一张的灰色兽皮覆到身上,想掩盖自己伤口处止不住的血色,但这一个死要面子的硬撑行为,直接导致了活受罪的下场。
那块灰色兽皮还没完全覆上来时,因着他的动作,原本只是隐隐晕出血迹的地方顷刻间被血色渗透,若是再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她毫不怀疑他将死于失血过多。
沙奕终究是觉得有些不忍,但……她又能帮到什么呢?
她不是医生,根本不懂得如何处理这样深的伤口,再宅她与赛纳也并不熟,他甚至找了西伊跟她好几次麻烦,她又为什么要主动去惹他呢?
思想剧烈斗争了好一会,她打定主意不去管他,是生是死她都不想参与……想着,她便折回身去,刚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一声轻浅叹息,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无助无奈,情感不明,情绪复杂。
沙奕一下顿住了脚步。
倘若……在数日前,西伊救她的时候也像她这么想,那么,她现在是死是活?
她也曾逃离他,对他大呼小叫,可他从未有过要放弃她或者离开她的想法乃至行为,即便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但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不是吗?
帮与不帮,其实说到底就是一念之差,她居然还在考虑着利害关系,西伊尚且能做到,她为何不能简单应对?
此时此刻,若是换了西伊在这里,看见赛纳这个样子,他会选择不救吗?
以她对西伊的了解,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至此,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尽管她不是医生,也没有专业知识与工粳可她的处理一定会比这些远古人强上多倍,她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因为她的处理安然无恙,但她确信自己的帮忙会对他有更大的帮助,至于后续,那就看他自己的了,与她也再无关系。
下定决心,沙奕便不再,迅速而飞快地走向山洞内部自己的浴缸处,取了肥皂跟牙膏,犹豫了下,又从那堆脏衣服里找出那件白色棉纱小吊带,以及那唯一的、也是最后一个的宝贵卫生棉,这才再次往洞口走去。
赛纳仍是斜倚在那里,一动未动,像是虚弱到极致。
沙奕走过来的时候,他听到脚步声,半睁了眼,见是她,面上有些奇怪,看到她向着他走来时,他那奇怪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惊讶,似是没料到她会主动找上他一样。
沙奕没理他,只拿了他手边的草茎跟干枝加进火堆,搅拨着让整个火堆燃起来。
在这过程中,他一直盯着她,同是一言未发。
沙奕觉得他心中或许有在考虑什么,但他并没有任何表示,如此,她也懒得去揣摩他的心思,趁着雷电停顿的功夫,用他身边一个木质容器在洞口处装了些雨水进来。
火堆光度升起时,沙奕便找了处靠近他且干燥的地段坐下,然后伸手径直掀了他身上的兽皮。
事发突然,他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又像是压根没认为她这是要为他处理伤口,总之,她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颤了一颤,好在他倒是没因着她的行为而躲闪,下一秒,他自发掀了第二层的白色沾血皮毛。
到了最后那层,沙奕开始踌躇迟疑了,倒不是因为他的兽皮裙沾满血迹,而是……她相信远古时代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然而赛纳并不清楚为什么她突然就犹疑了,只以为她是要他自己解开,便又伸手去自解兽皮裙。
不过,解兽皮裙比之掀覆在身体表面的皮毛等来说,难度大了许多,尤其还是在重伤无力时。
赛纳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能将那些塞了一圈又一圈的细藤解开,自己倒是累得整个胸膛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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