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七六军医院,也就是说这不是洛儿所在的医院。
一瞬间,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风鸣鹤,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试着放柔了声音问他,看着他阴沉的侧脸,想起她欠他的八千万,她皱眉。
“验孕,试孕棒有时候也不准的,还是来医院以科学的手段确定一下比较好。”
“不用了。”她淡淡的看着前方,车子却已驶进了停车场。
“要验,杨紫伊,你得记住,你现在是我老婆。”
呵呵,名义上的老婆而已,不过以前是受他爸妈的制约,现在则变成是受他的了,抿了抿唇,她轻声道:“第六次了,我有经验,我真的怀孕了。”
“我不信,一定要给我验。”他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对于她才说过的什么第六次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现在的他所谓的老婆可能是怀孕了,可,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他的。
“好吧,随你。”表面上那层怎么也捅不破的关系告诉她,此刻的她最好妥协,因为,她是真的动了心了要留下这孩子的,可她更知道,他不喜欢孩子,尤其不喜欢她生的孩子。
那天早上的事后药闪过眼前,她的心口一痛,额上顿时都是汗意,却还是随着他安静的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紫伊还有一丝侥幸,因为这个时候门诊已经下班了,而急诊的医生不过是随便哪一个科室的值班医生罢了,再说了,检验科也下班了。
可是,她错了。
风鸣鹤一通电话就把她带到了妇产科住院部。
妇产科的大夫那就是一个专业,而且对口。
十分钟,女医生带着她走出办公室,然后公事公办的冲着风鸣鹤道:“恭喜风先生,你妻子怀孕了。”
“谢谢张医生。”风鸣鹤客气的伸出手与女医生握了一下,然后转首向她,“紫伊,走吧。”
她如小猫一样的走在他的身后,突然间发现他的个子好高好高,高了她足有一头。
上了车,两个人才坐稳,她便道:“我想要这个孩子。”不想再与他僵下去了,早晚要说的,她要把自己心里想的全都说出来,不然,他再把类似‘事后药’的东西拿到她面前或者强行把她送进人流室,那她要怎么办?
“谁的?”他冷声问,语音如刀的刃,锋利无比。
“呵呵,我以前怀过五个了,这是第六个,哪一个孩子我都不知道是谁的,风鸣鹤,这个我也不知道。”她自嘲的说着,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心底里便是一阵悸痛,她到现在还是活着的其实已经是万幸了。
车子却倏的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路边,根本不管这是不是t市的主要交通要道上,也不管他后面有多少车紧跟着,幸亏后面那部车的司机机灵才没有与他的车来个连环撞,她扭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觉得我给你戴绿帽了,那么,等我的肚子显了形我就去国外,生下孩子我自己安排好再回来陪你演戏,如何?如果你觉得这样我会欠你半年的
工作时间,那我以后补上,如何?”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可是心底是怎么都不想打掉这孩子的。
沉默,风鸣鹤一直都在沉默,半晌,他燃了一根烟,然后慢吞吞的吸了一口这才启动车子,道:“要留下这孩子也行,可你,必须告诉我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否则,没的商量。”
她先愣了片刻,随即道:“如果我说这孩子是你的,行不行?”
说完,连她自己都后悔了,他早就表明过他的立场了,他不要她生的孩子。
手绞着衣角,这一刻,她真的开始忐忑了。
“哈哈……呵呵……杨紫伊,你把我当什么?”风鸣鹤居然一边开车一边一手伸过来揪起了她的衣领,“你把我当傻瓜是不是?行,当就当了,可是不是我的就是不是我的,你若是不说,明天我就带你去做掉。”
紫伊一下子懵住了,脖子上的那只手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手下意识的就要掰开他的手,可他的手是那么的用力,她说了是他的了,他却不信。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的奇怪,有时候你说真话人家死也不信,可有时候你说谎话人家却偏偏信了。
脑子里开始想象孩子在被他送进人流室里拿出来的血腥画面,她的眉头皱了皱,然后道:“欧阳飞的。”
那是她此刻唯一想到的能搪塞得了他的名字。
风鸣鹤又沉默了,又是狠吸了一口烟,然后专注的开着车子,专注的甚至连烟头烧到了手指都没有感觉,倒是她听到了‘嘶啦’一声才发现了,“阿鹤,你的手……”
他这才感觉到了痛意,随即将那烟头松开坠落在夜色中的马路上,很快灭去,就象是一颗流星一样,只有那划过时的短暂灿烂。
“好,既然你说了,这孩子就留着,就算是为洛儿积积德吧,等洛儿醒了,你就带着孩子离开,我不会给你和孩子一毛钱。”
那是当然,她也不会要他的钱,欠了他八千万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还。
有点不相信一切会这么顺利,她咬了咬唇,很疼的感觉,良久,她看车窗外的夜色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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