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沢让刚刚找到位置坐下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悦耳的八音盒旋律,在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候机区不甚明晰。
他扭头去找,发现据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打扮时髦的女子匀速摇着手中的纸带八音盒,正在哄一个看着像是刚哭过的小宝宝。
那小宝宝眼角泛着红,一双眼睛跟水洗过的黑葡萄似的,干净又清澈,漂亮得紧。而他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手中的八音盒,安安静静,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了上面。
带着小宝宝的年轻夫妇像是得救了般松了口气,面带感激地和女子说着什么。
虽然这个距离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口型却是不难分辨的,所以差不多也能知道,无非就是些表达感谢的内容。
萩沢让趴在椅背上看着,笑得眉眼弯弯。
三浦昌浩瞅了一眼,心里忍不住想,他这个年幼的上司还真是喜欢八音盒旋律啊……瞧那入迷的模样,简直跟那个小宝宝没什么区别嘛,还挺可爱?
……等等,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他这么快就忘了被黑泥一样的上司支配的恐惧了吗?
三浦昌浩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抖,赶紧晃了晃脑袋,摇出脑中惊悚的想法。
“怎么了?”广津柳浪朝他投去了疑惑的视线。
“不……没什么。”三浦昌浩摇摇头。
这时候,旁边传来萩沢让软绵的声音:“三浦先生?”
“是!”蓦地被点名的三浦昌浩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萩沢让回过头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激动一样。
“……”三浦昌浩低着头,硬着头皮说:“有什么吩咐吗,萩沢先生?”
萩沢让歪歪头,说:“我想吃冰淇淋。”
“……”就这?
萩沢让:“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三浦昌浩:“没有!请稍等,我这就去买!”
三浦昌浩说完,抬脚就走。
萩沢让扒着椅背,看着他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还没说我想吃什么味儿的呢……”
广津柳浪摇摇头,三浦昌浩还是有些跳脱,不够稳重啊……
萩沢让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小腿来回晃动着,心情愉悦地等着自己的冰淇淋。
广津柳浪坐在他左侧,敬职敬业地做一名安静而本分的保镖兼打手——尽管面上看不太出来。
此时,刚才那名用八音盒哄好小宝宝的女子带着墨镜,推着行李手推车,从他们旁边经过,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萩沢让的右手在身体的遮挡下,快速而隐蔽地打了几个手势。
女子搭在手推车上的手指状若无意地点了两下扶手,脚下不停地离开了这片区域。
胆子真小呢~
难道是被国常路靖彦那个男人弄出心理阴影来了吗?唔……不过没关系,慢慢来嘛,反正未来打交道的时间还很长。
萩沢让垂下眼帘,嘴边笑容不改。
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飞行旅程,当地时间下午六点半,萩沢让三人终于到达了美国纽约。
刚下飞机,唇色惨白、太阳穴突突直跳的萩沢让就毫不犹豫地朝三浦昌浩伸出了手,后者心领神会地将人抱小孩似的——事实上他如今这个身板还是可以被称为小孩的——抱起来,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代步工具。
港口黑手党在纽约这边也是有一家公司的,还是上任首领时期设立的。
只不过被外派到这边的事务员很不巧赶上了坏时候,当时整个横滨都笼罩在前任首领的血腥暴。政中,港口黑手党忙着给这座城市带来恐惧、成为新一代止小儿夜啼的故事主角,哪管得上什么海外公司的运营发展?于是就这么将远隔一个太平洋的公司抛到一边不予理会了。
好在这间公司是合法注册的,开展的业务也与地下世界毫无牵扯,尽管被横滨大本营丢到一边,但被派往这边的事务员都是极优秀的,所以这些年下来也勉强在纽约这边立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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