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杜微微心头又是一阵酸涩之意涌了上来,眼中,也是泛上了一丝水光。
贺潇的笑意,释然而落,大掌一把将女子重新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傻丫头。”
是了,之所以会对杜飘灵说那些话,不过是计谋罢了。
杜微微很是清楚,贺潇要夺这天下,手段却是极为隐晦。
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终是旁人。而贺潇,便会是那旁人。
为了打消穆云锦对贺潇的防备,杜微微还是说了谎话。
“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做。一切,自是有我。”贺潇的掌落在了杜微微的后脑上,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发,声音醇厚绵柔,落在杜微微的耳旁。
“心里头怎么想的,便怎么去做。你记住,我在你身后,一直都是。”感觉到女子那微微发颤的身子,贺潇的掌愈发用了力。
回四皇府的马车上,杜飘灵呆坐着,双眸极为无神,耳畔不断回想着的,是杜微微的话。
呆滞的眸子看着不知名的地方,久久,都没有动作。
“四皇妃,四皇府到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喜鹊的声音听着格外平稳,从前头传了进来。
从前板上跳下,喜鹊的模样一片恭敬,静站在了马车边,等着杜飘灵从马车里头出来。
外头,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半刻的功夫,喜鹊抬起眼,看向马车,身子却是没有动:“四皇妃,四皇府到了。”
雪,落在了喜鹊的肩头上,很快,便没入了衣服中,不见踪迹。
眉眼里,挂上一丝寒意,喜鹊的声音却是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响了起来:“四皇……”
“喜鹊。”
女子冰冷如雪的声音响起,车帘也是瞬时挑了起来,喜鹊的视线,正正巧对上了杜飘灵那双寒意十足却又带着丝悲戚的眼。
“你是不是知晓莫林是穆云锦派去王府的人。”
杜飘灵的视线冷然,看向了喜鹊。
喜鹊的视线没有丝毫的闪躲,若是细细看去,更是能看出那眼底之下浓郁的嘲讽之意。
“喜鹊。”见喜鹊半晌都没有回自己的话,杜飘灵的心,瞬时间已是沉到了谷底,却还是重声唤了一句她的名字。
喜鹊的眼微微闭了闭,再看向杜飘灵时,已是看不出丝毫别的情绪,轻声道了一句:“喜鹊知晓。”
死死攥着车帘的手,终是在听到喜鹊的话后,无力地垂了下来,车帘,也是瞬时,落了下来,重又隔开了两个世界一般。
杜飘灵的身子一下子跌坐在马车上,一双眸子里,便是连冰冷,都消散地一干二净。
总以为,就算穆云锦对于自己没有情意,但至少,自己该是他那谋权路上的伙伴,却没料,到头来,竟是什么都不是。
自己于穆云锦而言,竟是什么都不是。
非妻,非友,非知己。
眼眸,终是无力地闭了起来,歪过头,靠在了马车壁上,杜飘灵满身,皆是怆然之意。
马车外,喜鹊的嘴角,终是缓缓地勾了起来,视线满满抬起,而后以着微眯地眸光,重重地看向了马车。
杜飘灵,现在,你总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吧?
雪,竟是在这恍惚间,又落大了。
天色,终是渐渐沉了下来。
落雪,很快便将那停在四皇府门口的马车堆砌成了白色。
喜鹊再未多开口,眉头轻轻一挑,转身,向着府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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