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你是怎么写的?”许长生问道。
“信里说他是金小宇的朋友,在整理金小宇遗物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样的快递袋,有好几个,上面分别写着寄给莱西市公安局,金海市公安局,河东省公安局。旁边还有一封自述信,说莱西公安局不处理的话,就请我把剩下的这些快递依次寄给金海市公安局和河东省公安局。”
“你这是要打草惊蛇啊,但你不怕被蛇咬了吗?”许长生有点赞许地问道。
“我没拆过信和快递袋,纪钢不会马上怀疑到我,而且我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
许长生想,怪不得那天金亮城见过纪钢以后,纪钢抽了那么多烟。如果纪钢看了信和这些材料,又听说还有其他的要寄给上级公安局,他不着急和担心才怪。
既然蛇都惊动了,金亮城一定有后续行动吧?
“我想你不会就简单地只交给他这两样东西就完了吧?”许长生问道。
“是的,我想看看他看过那些东西以后会怎么办?”金亮城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这就是我与小宇不一样的地方,我在乞讨队待过,我有鬼点子,而他没有。”小宇边说边把一个纽扣大小的金属物件放到了许长生面前。
“你偷偷地把窃听器暗藏在了纪钢的房间?”
“对,我想他看了那些材料一定会有所布置或行动的,这就是我冒险把那些材料送给他的原因。”
“你偷听到什么了?都录下来了吗?”许长生急切地问道。
“录下来了,也在那个U盘里了。”金亮城指了指刚才交给许长生的那个信封。
“好,我一会再听。你先说说你听到些什么?”
“我离开后马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偷听纪钢办公室里的动静,没过多久,大概是他看完材料了,就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
“打给谁的,都讲了些什么?”
“打给一个叫李书记的,说那件事情快要瞒不住了,要赶快商量一下怎么办。电话里还保证说金小宇肯定已经除掉了,原来以为大半年过去了没动静,应该没事了,但没想到金小宇还留了后手,现在是他朋友要出面替他寄材料了,他们这边不处理的话,材料还会寄到金海市,甚至省里的公安局去。”
“所以你觉得这个李书记是李武德,李天一的父亲?”
金亮城点了点头。
“电话里他们有没有商量后面怎么办?”
“没有,但我听到纪钢说,‘好的,晚上10点半老地方见’。”
“所以你就在晚上跟踪纪钢去了那幢烂尾楼?”
“我并不知道他们说的老地方在哪里,于是预先叫了一辆出租车等在公安局外面,等他的车开出来后就远远地跟在后面。开了一阵,看到他拐进了一条小路后,我看了一下地图,前面并没有路了,附近是住宅小区和一幢商业楼,我就让司机开过路口的摄像监控后下了车。然后就避开路口监控,从其他小路进到了小区里面,那时候我看到纪钢的车就停在了那幢烂尾楼下面。”
“那时纪钢的人在哪里?”
“上楼了,我经过车子的时候发现里面没人,于是我摸进那幢楼,听到楼道上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于是你也跟着上楼了。”
“对。当时爬楼的时候我也挺佩服这两个老头的,约一个这么高的烂尾楼上见面。对于我这样年轻又长期经过长跑锻炼的人来说,爬十几层楼很轻松,但对他们两个快退休的老头应该不会轻松。但后来我一想,既然是到这个鬼地方见面,一定是商量见不得人的坏事。”
“除了他们两人,楼顶上还有其他人吗?”
金亮城摇了摇头,说:“楼顶上是两人,但并不是他们两人,因为李武德根本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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