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笑笑,而是问程时予:“爱卿为何要为这未过门的妻子请封诰命?”
程时予先是一拜,而后道:“回禀陛下,微臣虽是文流世家出身,但在六年前,微臣的父亲母亲便一再劝微臣放弃科考,他们说这朝中是非多,容易惹祸上身。
对于亡故父母的养育之恩,微臣从未忘记。
但在五年前,微臣不顾程氏众长辈反对,头一次独自进京赶考时,人生地不熟,便遇到一女子暗中默默相助。
那时候,微臣并不知此女子便是蒋家嫡女,而后我束河程氏遭遇变故,便没有机会继续科考。
回去处理完丧事,微臣又再次回京,已是穷困潦倒。
幸得赵家相助,以及蒋家嫡女暗中默默资助,这才得意喘息。
可即便这时候,微臣仍不知此女子便是蒋家嫡女,还一直以为是故人在相助。”
说罢,程时予看向方才谏言的文官:“敢问各位大人,蒋家嫡女蒋朝朝,在下官最为穷困潦倒时给予各种笔墨纸砚书籍的资助,可算是栽培?
倘若没有他,在下如今亦是一文不值,可能还困在失去几十口至亲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此等恩情,又如何来算?
再者,她曾为了朝廷,随同蒋家祖父和父亲远赴南疆流放,卧薪尝胆,回京后更是自创了一门独家刺绣‘朝绣’,此番作为可能算是功绩?”
那几名严官被问得哑口无言,原本其中一名还想说“朝绣”乃是小女子家家自己琢磨出来的,与国事无关。
好在旁边有人提醒他,这朝绣可是带动了南地的经济命脉,此严官才就此作罢,没再多提。
只往后稍一稍,承认程时予所说的一切。
蒋文昭将这些看在眼里,原本他还想在程时予扛不住之时站出来说那么一两句。
没想到,程时予年纪轻轻,竟是把这几个顽固的老家伙给说熄火了。
这样也好。
因为倘若是蒋文昭出来说,那必定是要将他们说到无地自容的。
现在他没出手,那便也算是给他们保留了颜面。
而上头的官家,在听完程时予的言论后,哈哈大笑。
鼓掌道:“好!说得好!没想到状元郎小小年纪,心思竟是如此通透细腻!
既如此,朕也不卖关子了,既然有爱情不服,质疑蒋家嫡女蒋朝朝没有功绩,不配被请封诰命,那朕不妨便将提前拟好的旨意颁发吧。”
说罢,官家朝着德顺公公摆了摆手。
接下来,便是宣旨,册封蒋朝朝为尚衣局从五品女官,负责宫中绣娘的绣艺教导。
德顺公公一宣完,众爱卿更是哗然一片,谁也没想到,这刺绣做的好,也是能做女官的。
下头自然是什么样的声音都有,毕竟男子们并不清楚蒋朝朝的朝绣意味着什么。
对此,官家置之不理,也不屑于解释。
只淡淡道:“诸位爱卿若想质疑,不妨今日下朝后先回各自府中请教请教自家夫人,这‘朝绣’到底是何等存在,届时若是觉得朕的决定不妥,再来与朕理论。”
可那些人子听了官家此话,居然还不依不饶。
蒋文昭汗颜……
蒋朝朝不在这里,他这做父亲的只能暂时替她接了这圣旨。
但在他听到官家一声声“朕”时,心中不由有些发寒。
这些言官是不要命的吗?
听到官家自称“朕”,居然还在继续蛐蛐。
况且,我蒋文昭的女儿如此优秀,人家未来夫君愿意给她提前请个诰命,怎么了?
在蒋文昭看来,这群老头就是闲得慌,还嫉妒得慌。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父亲和岳父,他实属不合适说什么,只能闭口不言。
直至当朝右相赵盛开口:“启禀陛下,依老臣看,程学士这诰命合该请封,陛下这圣旨也合理。”
见众人一阵鄙夷,赵盛又接着道:“程学士还是学子之时,便是拜于臣府下做门生,他在臣府中作为门生,并不像其余学子一样,吃穿住行一切用度都由臣府中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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