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因为能吃饱饭,便时常只领流人营里头半日的活儿,也只领一顿饭。
有的甚至拿着女子们挣的银钱,去贿赂一些看管他们的官差,明目张胆的偷懒,或是给他们换些轻活。
由此一来,重活干的人少了,那些没银钱的人家便要多干活儿,时常干到天黑都干不完。
挨一顿打不说,还时常错过放饭的最佳时期。
一时间,流人营里头怨声载道,连工期也被拖慢了不少。
很快,上头就来人给潘温瑜施压了,说河堤若是不能按时修完,便要罢免潘温瑜的官职。
不过这上头人,可不是官家本人,而是御王这头的人。
御王并不知晓潘温瑜是官家的人,这一年多也一直在试图拉拢潘温瑜为自己所有。
谁知这潘温瑜不答应也不拒绝,一直吊着御王。
御王觉得潘温瑜不作为,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威胁,渐渐就将其遗忘了。
直到蒋家被流放至此,他才又想起了此人。
听闻手下人说白岚跟至此地,不但自己做起生意,还带着流人营里的女子做生意,致使蒋家在流人营里头站稳了脚跟。
无论官差怎么为难蒋家,总有人出面帮扶。
这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他想来睚眦必报,就算蒋家被流放了,他也不想让蒋家人好过。
所以这次抓到了蒋家人的把柄,他自然要大做文章。
同时借此事,他便可向潘温瑜施压,以此逼着他做决定。
要么继续做无作为的县令,然后因为蒋家丢掉乌纱帽。
要么彻底投靠他御王,从此为他所用。
正可谓,两全其美!
潘温瑜内心苦涩,连连感叹这县令不好当。
既要想办法保住乌纱帽,还要想办法做好官家交代的事。
没辙,他便找到了聂飞询问情况。
这一问才知,造成这种局面,竟是因为蒋家的儿媳白岚。
而蒋家人和白岚,并不知晓如今的局面。
潘温瑜和聂飞半年前就达成了某种默契,只是没捅破窗户纸说亮话罢了。
大概是因为觉得时机不对,又或者互相之间还不够信任。
但经过半年的观察,潘温瑜知晓自己某些事御王不知道,是因为聂飞并没有向上汇报,帮他瞒了下来。
而聂飞也知晓,潘温瑜在暗中给与了他不少便利。
纠结一番后,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聂飞直接道:“潘大人,属下知晓您非池中之物,便明说了吧,我与御王有私仇,自请来这地方,就是为了调查御王的把柄。”
潘温瑜一笑,“哦?那你有什么计划?把柄可找到?”
聂飞瞧着潘温瑜对他还是有戒备心,思索一阵后,索性豁出去了。
只见他掏出一个小本本,举着道:“这里头有潘大人想要的东西,东西可以给你,但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潘大人能应下,在下愿意为潘大人效劳。”
潘温瑜眼睛一亮,“什么要求?聂班头不妨说来听听?”
原本潘温瑜以为聂飞会说出什么天难的要求。
没想到,聂飞却说:“属下自知御王势大,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扳倒他的,在流人营这些年,我见过太多的不公平,也见过太多的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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