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走了,但我却愣在那里,不过这一次,不是吓傻,只是我发觉幸福来得如此突兀。的确,在我的族人,我传承了六千年的族人的风俗里,如果婚礼时,父母在世却没有出席的话,这就不是被族人认同的婚礼,哪怕是领了结婚证的。
这是一个风俗,向来如此。就算没什么事,但总会成为笑谈,会被认为,因着恋人而抛弃父母;会被认为,这不是完美的婚姻。将军终于愤怒了,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哪怕他脸色如常,眼神没有一点激动,但我知道他愤怒了,不然不会抛出这么一个看起来我绝对不可能完成的条件——除非我恢复身体,否则他不会出席婚礼。但他不知道只要我愿意去找海伦纳,就可以实现这一条。
我转过身,一把将玉真紧紧抱住,她吃了一惊,踢打了我好几下,直到我吻着她的唇,才醒觉过来,指腹为婚已经是一个过去式的诅咒,她再也没有必要冰封自己。很久以后,我们才分开,她见到老萧就靠在远处的柱子上抽烟,有些嗔怒地轻轻打了我一下,说,这多不好意思?但紧接着她又靠在我的肩骨上,她那乌黑的长发,有淡淡的幽香。
在大楼的天台上,我们在这漆黑的夜里,低声地呢喃。这是我一生至此,最为幸福的时光,玉真说,也是她最幸福的一夜。我用指骨轻压着她的樱唇,对她说:“我发誓,这只是开始,我一定会让你越来越幸福,相信我。”
天亮了,人造太阳的光芒四射着,如果自然毁灭了阳光,那么人类就想办法自己灿烂起来,我想我也应该去为自己的未来努力。我对玉真说:“等我,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我很快就回来。”
“我当然相信你了,傻瓜。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啊……”面对着清晨的太阳,玉真的欢悦里,仍有着这么一丝淡淡的忧愁。
让自己的女人开心起来,是身为男人的义务。我说:“别担心,我想我有办法让你父亲高兴起来,真的,如果我对他的理解没错的话,我可以让他开心,我现在就去找他。你在我的房间里等我。”
玉真一夜没睡,在我说话时她已打了几个哈欠,也只好点头应了。我送她到房间里,想了想,还是把那皮箱放下,我带着把狙击步枪去见她父亲,倒是宣战的意思了。很显然,我的举动让玉真的脸上露出笑意,毕竟,他是她父亲啊。
我趁她不注意,轻轻咬了一下她白玉也似的耳垂,她低低地笑了起来,作势要来打我,却掩不住脸上几分娇羞,少了几分英气,平添了几分妩媚。我关上房门站在走廊,我觉得,老天还是对我不薄的,真的。
去见她父亲,倒也不太难,因为我门口的卫兵直接告诉了我,将军所在的办公室的楼层。但电梯一到那层楼,在“当”的一声响起、电梯门还没打开时,一种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习惯性地跃起,门从我背后徐徐打开,这也太无聊了,开门居然两个方向。
门开了三分之一,我已见到两名持枪的士兵,他们一见到我就脸色大变,马上拍开保险,但这对他们来说,并不能改变什么,因为刚开三分之一的门缝,对我来说,侧身而过是绝对宽敞了,所以当他们打开手上枪支的保险时,我已扯着枪管,硬把枪从他们手里抽了过来。
等他们意识到该做点什么时,两个乌黑的枪口,已顶在他们的下巴上。我握着枪柄,把两把枪的枪托抵在肋骨上,望着他们惊愕的表情,我得说,这很好玩。我用我不改的沙哑声音对他们说:“我不喜欢别人用枪指着我,下次我不会再解释这问题。”说完这句话,我已把两把枪的枪匣打开,取出枪机远远抛开,再把跟烧火棍没什么区别的两把枪塞到它们的主人手里。
不过当第二道岗哨喝令我站住时,我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只是告诉他们我要找将军。大约等了十分钟,这期间我很不爽,我想被十几把自动武器指着没有人会爽的,我无聊地想掏根烟出来,马上被吼:“住手!不要动,把你的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否则我们马上开火!”
太没意思了,如果要动手,刚才他们没有增援过来时,我有足够的时间解决警卫,然后再对付过来增援的这个班的士兵。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给了人家面子,但对方还一点不领情的。
不过现在十几个枪口对着我,怕是变成苍蝇也跑不掉了,我想还是算了,硬扛着十几把突击步枪,也太悬乎了,再说要冷静,要冷静,我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冲动只会增加将军的反感罢了。
很快的,越来越多的增援到达,他们要求我举起手,然后有人想来搜我的身,我这就忍无可忍了。要是漂亮妹妹那也罢了,让那五大三粗的男人来摸我,我想着都恶心,我有洁癖,要这样都能忍,大约我在核爆后就跟那些腐尸一样混混沌沌的,也不会刮去身上的腐肉恢复神智了。
“住手!”就在我要发作时,一个老熟人飞奔过来,是洞拐,他对在场的警卫下达命令,“收起枪!将军马上见秋先生。”我终于可以摸出烟来抽了,我想,娶将军的女儿,尤其重权在握的将军的女儿,真的不是什么太好的事。
洞拐送我过了第二道、第三道岗哨,但在通过第三道岗哨的X光检测仪时,他们发现了几乎已成为我身体一部分的白银手枪,一位下巴刮得灰青的白人少校,狠狠瞪着洞拐训道:“身为一个警卫!你让他把枪带到这里来?还是打过仗的兵呢!少尉,我很怀疑你军功章的成色!”
这家伙的口吻很让人不爽,不是说白银手枪的问题,狙击枪我都不带了,他们认为必要,我拿出来给他们保管就是了,这个无所谓。主要是他骂洞拐的口吻,很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意思,就是不像军队骂人的样子。洞拐和他的队友,也骂来骂去,还骂脏话,但很真诚的,对事不对人,可这家伙不是,刻薄到了骨子里的味道。
洞拐马上被宪兵押去关禁闭了,而这位白人,一脸淡漠地走到我跟前,伸出手。我想算了,走到这里了,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就把枪拿出来递给他。谁知他眼神变得极恶毒,从我手里扯过白银手枪,居然抡着白银手枪一枪托砸在我头骨上!
我真的被砸得发愣,倒不是多痛,是没想到这人怎么能这样!谁知他还一脸不屑地对着我说:“交出枪械时,有用枪管对着别人的吗?你的持枪证是在哪里取得的?给你发持枪证的人应该以渎职罪枪毙!”一脸的正义,一身的冷傲,最后冷哼了一声,“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进去吧。”
这叫不和我一般见识?我真的一点也不愤怒,也许我今天心情很好,我只是觉得这家伙压根不该来当兵,去当喜剧演员讲冷笑话,估计效果不差。其实我很想试试告诉他我从来没有取得过持枪证,不知他会不会发飚然后告我非法携带枪械?我估计九成九是会的,算了,这家伙就一傻蛋。
当我坐在将军那宽大的写字台边的沙发上时,那白人少校带着七八个荷枪实弹的卫兵,虎视着我,感觉我跟一只随时会暴起咬人的老虎似的。将军签完了桌上一份文件,摘下老花眼镜,冲那白人少校挥了挥说:“下去吧,戴维斯,这小鬼我信得过的。”
少校戴维斯立正,行了个举手礼,但他没有退下:“对不起将军,身为你的警卫部队负责人,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他绝对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甚至我怀疑,他就是传闻中的废墟之狐秋风。我不可以让你和他单独相处……”
这傻蛋实在太逗了,我忍不住坐在沙发上疯狂地笑了起来,笑了好半天才抬头对他说:“喂,我就是秋风,不用怀疑了。不过我对废墟之狐的外号不太喜欢,你们上次不是给我起了个剑齿虎的绰号吗?我能用那个吗?哈哈哈哈!”
将军似乎也强忍着笑,用很严肃的语气说:“少校,请注意你的言行!小鬼是我们专门从废墟请回来的顾问,况且,他两位义兄全是人类和平勋章获得者,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