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人在对卡洛琳的这件事儿上确实很不厚道,但罪不至死,真让他们一家被愤怒的镇民伤到,治安员们还得为了他们出头抓人。
卡洛琳捡到砖头砸倒袭击她的戈尔德,挣扎着爬到街上找人求助,被救到镇政厅后,便轮到戈尔德的家人出场表演。
亲耳听到卡洛琳被袭击过程的听众们本来就非常揪心,再听到戈尔德的家人在治安队收容室里的表现,那可真是气到冒烟——尤其是戈尔德的父母大言不惭他们双方有隐秘私情的段落,听众的骂声再次盖过喇叭声。
被带到镇政厅治安队避风头的戈尔德一家,听到镇政厅大院喇叭里传出来的广播剧剧情,十几口子人的脸全都绿了。
“那不是我的声音,不是我在说话!”戈尔德的父母都快疯了,试图跟斜眼看他们一家的治安员解释。
治安员呵呵一笑,懒得废话,让这家人老老实实蹲进去,避过今晚再说。
广播剧中,两家人各执一词,让赶来主持调解的威斯特姆新领主塔特尔·乔十分头痛,听完双方理由后没有急于表态,决定听了双方口供再做判决。
这个地方吧……如果照旧写实地还原过程,就不够有戏剧冲突,写剧本的罗威尔修士和二改剧本的赵蓁蓁都各自添加了不少艺术加工的成分进去:戈尔德先行醒来,并厚颜无耻地颠倒黑白,声称是卡洛琳袭击了他,他才不得已动手自卫。
到这个段落,不光是小镇乡村上空飘满了骂声,连因纳得立城中那些有修养、有素质的中产听众都气愤得问候起了戈尔德家的先祖。
躲在镇政厅治安司最里面的房间瑟瑟发抖的戈尔德一家,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街面上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骂声,欲哭无泪。
他们家的人当时对受害者卡洛琳确实是有点儿过分,但并没夸张到广播里演的那个程度啊!
奈何这出广播剧播出来,他们想解释也不可能有人听了……他们甚至都不敢在心里期盼戈尔德早点儿结束服刑回家了,万一戈尔德回来时镇上的人还记得这出广播剧,那戈尔德估计连家门都没法走出去。
广播仍然在继续,听众怒气积攒到最高峰、无数人捏紧了拳头后,卡洛琳醒来的辩白,和领主塔特尔·乔的处理,就更显戏剧张力——尤其是出演塔特尔的演员态度坚决地宣布决不能纵容伤害事件被扭曲成感情纠纷、要将戈尔德押送到囚犯修路队去服刑后,不知有多少人大声叫好,拍手称快。
果断地惩罚了戈尔德,新威斯特姆领主塔特尔·乔又赞扬了卡洛琳勇敢的反抗精神,鼓励她追求更好的人生、在市政厅的政策支持下以成为新时代的创业者而努力(二次宣传市政厅政策)。
赛门三人看望受伤的卡洛琳,互相鼓劲不为这一次的挫折而泄气,意气风发地发表对美好明天的向往,总时长135分钟、跟一部电影差不多长度的首部广播剧《我们的奋斗》,便正式宣告结束。
因纳得立的乡村、小镇,再再次响起听众们不能接受的长“诶——”声。
给关在镇政厅加班的塔特尔·乔,得意洋洋地呆办公室里听完他的戏份为重头戏的第三集,还傲娇地跟押着他加班的纪棠表示不满:“那个扮演我的演员气质跟我差得太多了,一点儿也不像我。”
纪棠:“……呵呵。”
不等塔特尔哔哔,纪棠抄起份后勤司递交上来的报告糊到塔特尔脸上:“后勤司有几个临时工和家人为是否参加工作闹矛盾,两个被家暴,一个被赶出家门,还有一家天天到后勤司闹事,已经影响到后勤司工作开展,你抓紧点把报告看完,明天去把这事情解决掉。”
塔特尔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哈?哪来的白痴连后勤司的工作都看不上?”
“不是看不上,是在工钱的归属问题上有意见。这几个工人里面有一个主妇,两个未婚男青年和一个未婚女青年,他们不想把自身收入全部上交给大家庭,因为按现在的税收政策他们家全都不用交税,除了生活开支就没大头消费,他们就希望可以保留部分个人财产。”纪棠道。
“本来就应该谁赚的钱谁处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塔特尔皱着眉翻开报告。
五分钟后,这家伙“嘭”地一声怒拍桌子,还应用投掷武器的技能把薄薄的报告跟暗器一样甩到墙上:“这些个成天给本大爷惹是生非的杂碎,只有侵占自家人钱财的本事,废物!!”
纪棠淡定地看着这货,就你这德性,演员要不琢磨着更改表演风格,威斯特姆还有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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