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午夜。
绘理坐在书房里批阅着白日没有改完的文件。
不知道为什么,在收养了森鸥外以后,黑泽唯我对她放手的权力越来越大。
都让绘理都开始怀疑,如果五大干部的位置有空缺的话,黑泽唯我会毫不犹豫地让他当上干部的位置。
虽然说听起来干部的权力并没有小首领的权力大,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绘理如今手上掌握的势力都是黑泽唯我从自己手下拨出来的,表面上听从绘理派遣,可是人员或者资金的调动首领知晓得一清二楚。
但是成为干部就不一样了。
港口黑手党五个干部都掌握着不同的势力,是说其中有一个人死去,那代替上去的那个人将会继承前任手中的所有势力,而且这些势力是全权属于干部的。
绘理将改完的最后一份文件放在一旁,合上钢笔的笔帽摘下眼镜,疲累的靠在椅背上,抬手揉捏着眉心。
忽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绘理抬头,就见一个小脑袋从半开的书房门外探进来。
见绘理满脸疲倦的模样,穿着睡衣的森鸥外愣了愣。随即快步走到绘理身旁,把手中拿着的童话书放到桌上后,抬手帮绘理揉起了太阳穴。
绘理闭着眼睛享受了几分钟,就听见森鸥外轻声问道:“您很累吗?”
绘理睁开眼睛,握着男孩冰凉的手把他拉到身前,用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显得更精神些:“不会。”
他的监护人眉眼中缠绕的疲倦已经到了能够让人肉眼看出的地步。
森鸥外抿了抿唇:“要不然今天晚上您早点休息,不用听我读故事了。”
五六岁的孩子正是启蒙的时候。
森鸥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在请来的老师耐心教导一个星期后,竟然能不靠别人自己完完全全的读下一个童话故事来了。
在学会认字后,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睡前给绘理读一篇故事,也让绘理看一看他每天的进步。
绘理站起身,猛地将只到她大腿的小孩举高高后抱进了怀里,拿起放在书桌上的童话书后,大步的朝森鸥外的卧室走去。
感受到小孩的体贴,绘理弯起了眉眼:“听你读故事是放松,不是负担哦。”
小孩被监护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猛地抱紧了她的脖颈,脸颊与耳朵都泛起了淡淡的绯红色。
森鸥外的卧室离书房不远,是走两步就到了的距离。
到了森鸥外的卧室后,绘理先将这个穿着单薄睡衣就跑出去找她的小孩裹进了被子里,并且拿起空调遥控器,将室内的暖气向上调了两度。
做完这些后,她把童话书塞进小孩的怀里,温声说道:“你先看今天要讲哪一篇。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过来。”
森鸥外乖巧点头,目送绘理离开房间。
绘理动作迅速的冲了个战斗澡,没到十分钟就回到了小孩的房间,同小孩一起钻进了被窝。
森鸥外在做这种能够让他觉得有意义的事情时,总是有模有样的。
比如他现在让绘理躺好,而自己却半盖着被子坐起身,像个大人一样清了清嗓子,声音轻柔而流利地读起了他所准备的那篇辛德瑞拉。
绘理侧身躺着,弯着眼眸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孩,那双眼睛被房间里唯一亮着的那张暖橘色的床头灯照亮,像是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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