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以前也不都是吃自己的剩饭的么?口水什么的……安晓洁拍拍脸颊,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赶出脑海,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了,还是不要太复杂的好。
不过有了这么一个还算靠谱的同伴,又确定了自己的安全暂时还能得到保证,安晓洁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至少她的神经不会处于随时紧绷的状态。
可语言方面的进展却很是缓慢,每天只有吃饭的时间能够交流,这还得扣掉花在咀嚼、吞咽上的时间,她什么都不懂,只能靠希瑞的表现不断的猜测他所说的每句话是什么意思,从而倒推每个不同发音所代表的含义,再发音,再从希瑞的反应里验证自己的所想,消化、学习。
他们的发音很饶舌而古怪,安晓洁又没有纸笔,只能靠不断复诵默念加深记忆强制记住。
很快进食时间结束,看守收走所有的空食盆离开山洞,同时阖上的兽皮帘也带走了山洞里唯一的光线。
又要睡觉了。
安晓洁裹紧身上的兽皮被随便地往角落一趟。现在无论是在睡觉还是吃饭的时候她都离不开兽皮被了。希瑞对此似乎很担心,会担忧的摸摸她的额头,还特意贴着安晓洁睡下。
对安晓洁来说显得宽厚的胸怀散发着让她无法拒绝的温暖,安晓洁沉默了,这在某一定意义上已经是一种默认。
她太冷了。
似乎就在一夜之间,气温一下降了好多度。
安晓洁来的时候只穿了薄薄的秋衫和外套,前些日子还好,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抵挡森森的刻骨冷意。
冬天到了。
安晓洁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空调、暖气、土炕……哪怕是生火也好啊。可她悲哀的发现,她根本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这里只有希瑞有耐心听她说着词不达意、无比含糊的话,安晓洁听见自己牙关咯吱咯吱的声音,先前吃下去的东西只在胸腹处留下一点暖意,她心中悲凉一片:也许在她学会这里的语言前她就被冻死了。
她被希瑞揽入怀里。
温暖的,让人舒展肢体的暖意。
安晓洁忍不住蹭了蹭,满足地喟叹一声。
希瑞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轻柔而有力,她的耳边旋绕着希瑞低低的哼唱,思维慢慢陷入混沌。
这是近两个月来安晓洁第一次睡得那么好,没有噩梦没有睡梦里依旧提心吊胆的紧绷感,甚至在吃饭的前一刻她还陷在黑甜梦乡里。她像是回到了最安全的所在,温暖、舒适,还有安全。
“安,吃饭。”
“吃饭。”“吃饭”和“睡觉”两个词是安晓洁听到频率最高的词之一,也是她说的最顺口的两个词。
她像原来一样,先喝了几口热乎乎的汤,和开始相比,汤里的料少了不少,那种硬的要死的那种肉块也好几天没见了,安晓洁不由担忧,这里的冬天食物可能不会那么充足,至少对于山洞里的人是这样。缺衣少食,这就是她现在的状况,如果食物再减少,减少到她一天一餐还吃不饱的地步,那么显而易见的,以后的日子会更难熬。她是这里最瘦弱的,这无疑表示她在很大程度上是最先熬不下去的那一个。也许他们本来确实没有吃人的打算,那么如果,她死了呢?逃……
安晓洁望向光亮来的地方,感觉那里总有冷风一阵一阵带走洞里本身就不多的热气,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现在即使她有机会走出去,超过一天,在这天寒地冻鸟兽飞绝的寒地里,警察找到的就只会是她的尸体。
认清楚现实吧。
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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