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和主簿对视一眼,县丞小心翼翼地问:“大人,那我们太爷……”
“没找到竹钉子而已,麦县令依然还是麦太太被杀的重要嫌犯,你们俩不会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吧?这么多年怎么在香河做官的?”
县丞和主簿面面相觑,罗凡合稀泥道:“正使大人说的很有道理,麦县令还是无法脱开嫌疑,等直隶府那边消息再说。”
“太爷,这钦差实在是……皇室子弟听说还是个纨绔。”
大牢内,主簿小声地和麦县令嘀咕着。
麦县令苦笑一下:“我身为一县父母官,自己的家事都不能妥善解决,被关的不冤。”
“太爷,您真的没有……那个啥吧?”县丞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问道。
麦县令苦笑:“说实话,我在看到郭娘子脑中的竹钉子时真有这个心,但我与拙荆毕竟结发十余载,我如何下得去这个手。想到湘莲当年的死因,我是恨急了,但国有国法,我身为本县父母官,怎可罔顾国法?”
“放心吧太爷,总督大人不会任由钦差胡来的,太爷官声一向很好。”
两个人都低声安慰他。
麦县令叹口气:“但愿吧。”
这天晚上吃过饭,有人鬼鬼祟祟来到驿馆,求见钦差。
“你?哈哈,是你?”
增寿猜测把县令关起来,县衙内会有人蠢蠢欲动,只是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主簿,他本以为是县丞的。
主簿对麦县令被关义愤填膺,一见他却倒头便拜,口称自己多有得罪,求钦差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主簿,你这白天晚上可是两副面孔啊。”增寿笑眯眯看着他。
“大人,下官回去经过深思熟虑,觉得麦县令杀人嫌疑很大,就算没查出入脑的竹钉子,也极有可能是用了别的办法,毕竟他做了多年县令,看过各种案子,杀人方法是了如指掌。”
罗凡坐在一边,见主簿这和白天迥然不同的嘴脸,心里气闷,讽刺道:“那主簿你跟着麦县令这么多年,他掌握的杀人方法你也都熟悉吧?”
主簿呵呵干笑。
增寿点点头:“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你去搜集下关于麦县令夫妻失和的证据,我要一击就中。”
“是,下官明白。”
一个实缺县令的位置,很容易利令智昏。
待主簿离开,罗凡道:“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将麦县令关起来,又指使主簿背地构陷麦县令,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可曾想过天圣教徒为何偏选这香河县隐藏。又如何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里是直隶属地,京畿重地,天圣教残匪想要进犯京师,这里是必经之地。”
“好一个必经之地,我想的却是不打无准备之仗,天圣教选择这里定有他们内在的原因,当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很可能房间里已经有了一窝蟑螂,我认为这香河县还潜伏者大量天圣教残余势力,我要将这水搅混,这样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现身了。”
罗凡一愣,这一天他都以为增寿是在任凭心意随便使性子,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是胸中有大沟壑!
“原来如此。”他感慨一声。
“夸我。”
增寿一脸得意。
罗凡嘴角抽搐两下:“呵呵,想的美。”
见罗凡大步走出,增寿笑道:“何止想得美,没见我长的也很美吗?”
罗凡扶额:怎么还有这等皮厚心黑之人?
“呜呜呜……我死的好冤啊。”
深夜,细若游丝的哀怨声音在驿馆回荡。
“姑娘,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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