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变的信使终于抵达雒阳。
如此重大的消息,信使自然不敢有任何耽误,告急公文最先送到主公府中,雒阳城中最先知晓西凉巨变的,是卫将军邓慕安本人。
这一声晴天霹雳,直将邓季震得手脚冰凉,口中苦。
前有焦触,后有马!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马腾一大家子、一族都在长安,马为什么要反?
只是这乱世,胜者为王,焦触乃主公姻亲都如此,马造反又有什么稀奇?
马反叛,邓季并不知,他吃的就是身为穿越客,对历史却只一知半解的亏!
以后世人来这一个群星聚会的大时代,自然而然便会对这时代名臣勇将生出亲近之心,像蜀国五虎上将这样耳熟能详,演义中大书特书的,更是使邓季爱煞。
刘备麾下的五虎上将,锦马也算得一位佼佼者,邓季甚至记得清楚其中好些细节:马腾因与刘皇叔一起接衣带诏事泄,为曹操诛杀,马替父报仇,起兵西凉,一度杀得曹孟德割须弃袍而走。
因此,在邓季认知里,只要善待作为半个人质的马腾,马、庞德两位猛将怎么还不死心塌地为自家卖命?
可以说演义里颠倒的事实,害他踏入认知上的大误区。是非因果关系的错误,造成的结果就完全不同。
而对邓季“知人”异能已习以为常的田丰、贾诩两大军师,也因习惯性而失去太多警惕。在这人不孝不能立足的时代,实在让人们想不到这一步来。原本的徐庶。不是就因为母亲落在曹操手里不得不离开刘备?
可是也有马丧心病狂如此。竟冒天下之大不韪,为自家称霸事,陷老父与全族人等于死地!
看凉州方才初平,竟只以七千卒镇守来说,这是决策上的大失误,可是当时西凉平定的大环境下,唯一变数只有西平、金城的麴氏在,有七千精锐卒兵足以守备。一个麴义绝对造不成太大破坏去。
谁也未能想到,麴义还安稳,七千卒兵内部却会出此大问题。
更详实的叛乱内容还不得而知,邓季只是很愤怒,也很伤心。
“来人,请田师、左军师、徐元直入府议事!”
典韦见邓季脸色败坏看完公文,半天后才吐出这一句,应诺后方要去差人,突又听他改口:“罢!文和先生与元直遣人招之,田师府上。当某亲往!”
邓季起身,仔细收拾一遍衣冠。方才出门而去。
马、庞德、杨秋叛乱,勇士陷落,七千卒兵几乎尽损,西凉局势大败坏,但这些噩耗中还有一个:田丰之长子田磊亡于乱中!
对田丰这位良师,邓季这么多年来一直心虚,这是数年草堂板子留下的后遗症,也有当初将对方硬绑上自己战车的愧疚意。
与太史慈、徐晃等武将不同,从追随自家那天起,便要一起背负骂名的田元皓,有过几日开怀的?
平时对田丰的言听计从,固然是有自知之明,表现出从善如流、尊师重道的态度,也是心虚的另一种表现。
相貌脾性皆酷似的长子身亡,田元皓今后又如何渡日?
不知史书上有无记载,田磊本来命运如何?若不是因为当初强绑田丰上自家战车,田元皓是否尚有白人送黑人的凄凉?
田磊之亡,其罪应该在自己身上!
之前已经心虚,得闻这一噩耗,今后面对田丰,无疑会更心虚。
带着满腹愧疚与不安,邓季出门往旁边的田府行去。
自受邓季师礼之后,田丰这位右军师每日殚精竭虑,能悠闲垂钓的时光已变得越来越少,今日虽已散衙,他却仍在家中书房内埋牍处理公文。
凭两下里的关系,邓季到田丰家无需通报,典韦领人守在外,他径直入内,得下人告之后,自寻往书房。
这个时间邓季突然闯入,面上尚带有浓浓悲戚之色,田丰心中顿时一紧,急问:“上党失守?又或曹军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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