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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附掌大笑后又道:“过几天朕就领兵攻打‘玄汉皇朝’!夺回朕的长安,再把你们这个雌雄同体的灵魂肉身放置小集,每征服一城—地,就带你们随从,亲眼看看朕的威风!”
大魔尊王莽嗥笑不停,挥袖而去,六名亲兵拾具棺材进入书房,把身体残缺的‘桃花浪子’装进去拾离现场。
惨了!又是幽暗世界,伸手不见五指。
赤眉皇朝临时帝都合肥,十分繁华,城内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豪门富贾鲜车怒马争相比阔,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百业兴旺,一片升平盛世。
城外贫民处处可见,龙蛇混杂之地。
流离失所的百姓到处行乞渡日,司空见惯,城内外一墙之隔,有天壤之别,乞丐是不准入城,违令者斩。
初夏来临,火毒日头已经肆虐大地。
南城门内墙,一片低矮军眷泥造房屋,将近千户,是皇城御林军低级士官兵的住所。
方望及方朔两兄弟侍奉一位七十岁寡母。偕一位双十年华的妹妹方芳分配一间十来坪的房屋,彻林军的待遇虽不高,也足够养家活口。
换班回家,俩兄弟抬个拉架,架上竟是身残魂锁“跳花浪子”肉身的张心宝,兄弟俩抬得汗流浃背,走走停停沿途长吁短叹,唠唠叨叨咒骂不休。
怎么这样倒大楣,上头下今,不得不捡个破烂回来供养,还规定一些事项必须遵守,定期的回报,要不然军法连坐,可就吃不完兜着走,全家人的性命难保。
方芳姑娘扶着老母依门而望,见着了俩兄长回来却多带个丑陋残废人,吓得小姑娘花容失色惊叫了起来,老母李氏见多识广,比较镇静,唤着孩子们进屋再说,随手关上屋门。
方望及方朔小心翼翼地把残废的张心宝抬上自己睡觉的床榻。
方望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盘大浅底,黄澄澄耀眼的金碗,高举过头,恭恭敬敬的放在张心宝头侧,相偕弟弟方朔匍匐跪地,叩了三个响头,触地有声。
这个举动,促使方芳姑娘及老母亲李氏十分惊讶!
两个憨儿子竟把这个残废人当宝?
老母李氏走前一瞧,两眉深锁,双眼一抹怜悯及敬佩的神色,叹然道:“是何人下的毒手?若不是有三江四海的深仇大恨,怎活地忍心这么残酷?毒哑了喉咙,戳破了耳脉,双手被挑断筋脉,左腿齐膝削断,右脚也挑断了筋脉,全身肌肤没有一处完整,有如破衣裳的缝补,可见这个人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有一股求生执念支撑着,要不然一般人早就死绝了!
力芳姑娘畏缩地躲在老母身后,探出螓首瞪着那只金碗,十分好奇问道:“哥哥!这支金碗价值不凡,不应是我们穷苦人家所能拥有,从那里来的?为何朝它叩头?岂不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从来没见过黄金的地方,快速地拿起金碗摸抚把玩,望着碗底铸了几个大字:如朕亲临 御赐乞碗皇帝刘盆子题方朔吓了一跳,慌忙抢回了金碗,赶快哈了一口气,用衣袖擦拭道:“小妹?这个御赐金碗把玩不得,如果不小心弄缺个口,可能抄家灭族大罪!”
李氏老妇叹气道:“原来是皇帝的死对头!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唉!不对呀?皇帝刘盆子只是位十几岁的大孩子,不应该跟这个残废人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肯定是弄臣幕后搞鬼!不知道残废的他叫什么名字?”
方望紧张得声如蚊纳道:“娘亲?因父亲生前的关系,当朝‘御史大夫’樊崇,把这个重要责任交付我们,首要任务是不能饿死这个聋哑废人,一天鞭策他行乞三个时辰,不许任何人接近,然后收工服侍他洗澡吃饭等杂事,御林军就挂牌领干饷不必值勤,三天往上一报就行了!”
李氏老妇讶然道:“事有蹊跷?当年你们父亲落草为寇时,山大王就是‘御史大夫’樊崇,在其摩下效命,因用身体护主,挡着杀阵中敌人的致命一枪,救了樊祟一命,此人十分讲义气,所以你们长大后调进宫内当御林军,视为自己人才委予这个重任!”
“讲义气的英雄好汉!对付敌人皆是俐落地一刀了帐,不会拖泥带水,更不可能如此残虐仇家,肯定这位残废人是更高一层的主子干的?你们兄弟俩绝对不能跟随这种残暴的主子。”
“我们虽是盗匪出身!也应盗亦有道。现在虽然成立了赤眉皇朗,那些心存不轨的各路山大王皆封了将军,四处掠夺无恶不作,更加嚣张跋扈,也只有‘御史大夫’樊祟镇压得住他们,你们兄弟算是父荫庇护,跟对了主公!”
方朔听完母训,瞅了方望一眼忙问道:“哥哥!这个聋哑残废的,到底是准?”
“嗯!你问我?我又能问谁?知道太多会掉脑袋的!”
方朔精打细算又道:“哥哥:他每日行乞得来的银两怎么花用?是否可以沾点便宜?”
方望瞪大双眼道:“混小子!你不要命了?就喜欢贪小便宜,上头交待乞得的钱财就由他自已支配,我们负保管之责!”
方芳抿嘴吃笑道:“两位哥哥?你们得小心翼翼那个盘大金碗,如果被偷了可会掉脑袋的!路人见了那个盘大金碗拿出来行乞,可会轰动整个皇城,那有乞丐这么富有,还有虽愿意施舍,不就把他当猴耍嘛!”
李氏老妇摇头淡淡道:“嗯!真是个可怜的人。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带冒泡,肯定生儿子没屁眼!绝于绝孙呀!”
方望双眼一抹同情神色,摇摇头无可奈何,抱起了身残魂锁的张心宝到屋外那口古井洗涤污臭,方朔随后帮忙,双双顺便沐浴,三个人共同挤一张床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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