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玉并没有对幼蓝下黑手的打算,但是却有意识的延长她恐惧的时间,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压迫,也是对这个小姑娘的一次小小警告。
不要太放肆,不要太自作主张。这是楚玉的潜台词。
每一个人,都是独立自主的个体,楚玉从来不认为,她虎躯一震,又或者喊两句平等什么的就能够轻易的收买人心,利益,情感,理性,**,人是由多方面因素组成的集合体,有时候所谓忠诚不过是利益的附带衍生物,每个人都有私心,包括楚玉自己。
既然连她自己都不能免俗,又凭什么要求别人成为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呢?
因此对于幼蓝的小小心思,楚玉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容止好像已经失宠,然而日久积威之下,还是能令幼蓝下意识服从。
在最新受宠的桓远和貌似失宠的容止之间,幼蓝无意识的选择已经表明了立场,她潜意识里认为跟着容止能得到更多好处,因而冷落了想要见楚玉的桓远。
理解归理解,然而不能轻纵。
其实幼蓝的作为并没有怎么造成损失和伤害,只不过她正好倒霉撞在了楚玉刚磨亮的刀口,被楚玉给逮个正着,准备宰来给别的猴子看。
只不过具体应该怎么宰,涉及到细节方面,楚玉自己却首先犯了难,幼蓝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假如拖下去打几板子,先别说会不会打死,楚玉自己就开不了这个口,但假如罚得轻了,又怕对别人没有震慑力,不能给人留下教训。
思索了一会,楚玉吩咐侍卫:“把她关柴房里,不准给她送吃的,三日后的这时候再放出来。”
她语气淡淡,却隐约透着冰冷。
幼蓝哆嗦着身子,被侍卫架着双臂拖走,楚玉望着她幼小的惨白脸容,有些心软,几乎要脱口而出收回命令,但理性还是及时回笼,压抑住了不该有的冲动。
这时候不能够心软,楚玉对自己说。
不去理会被拖走的幼蓝,楚玉径直走向桓远,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没等桓远回答她又吩咐两侧的侍卫:“今后桓公子要是来找我,你们就直接放行,记住了。”
两侧侍卫彼此对视,交换惊奇的目光,心中暗暗揣摩公主的宠爱果真已经移到桓远身上,今后要多加小心。
交代完毕,楚玉才又一次望向桓远:“有事便说吧,今后若有什么要事,可以直接唤人来通报我,我给你的那几个侍从不是用来摆着好看的。”
看着桓远有些清减的俊美脸容,楚玉是有些愧疚的,因为在她偶尔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那个帮她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人却是桓远。
有了桓远在幕后的忙碌,她才能有足够从容的余裕做其他的准备工作。
桓远请楚玉与他走到一旁较静的地方,面带愧色的道:“府内,接连有些珍贵物件失窃。”
其实这件事他昨日便想禀告,却不知为何昨晚见到楚玉后竟忘了此事,以致拖延到现在。
楚玉眉头一凝,道:“查出来是谁干的没有?”
看桓远神情,她心中已经明了了答案,不待桓远回答,她微笑着自己接道:“都丢失了什么?损失很大么?”
“少了些饰物摆设,折合起来约莫有三四十万钱。”
桓远微微抿着嘴唇,道:“还有一些陈年帐目有些问题。”
楚玉一听桓远提到帐目就头疼,那些繁琐的数字能把人看晕过去,她屈起手指扣着自己的下巴,片刻后有了主意:“这事情交给我吧,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你随我来。”
桓远愣了一下跟上楚玉的脚步:“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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