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亦端着搪瓷碗的手蓦然抖了抖,右手慢慢覆上胸膛,用力按了按,恍若“三哥”两个简单的字便令他痛到心口疼,艰难地说出一个字:“好。”
三日后,铁憨憨玉清波上门拜访,提了一份回味楼的好酒好菜,喜气洋洋地进了智园:“采又,你的断情借你妹妹了,也借我用用呗?”
采亦冷漠脸╰(???)╯:“我们有交情吗?”
玉清波厚着脸皮哥俩好似的揽住采亦的脖子:“一回生二回熟嘛~”
采亦深吸一口气,甩开他的手臂:“有多远离我多远!”
玉清波双手叉腰怒喝,腮帮子气鼓鼓像只仓鼠:“采又,我是正三品伯爵,官大一级压死人听过没有?!怕不怕,赶紧借给我把玩!”
采亦大概明白采柔前世为何对玉清波毫不设防了,这人多少是有病的:“你知道东西在小九那里,还来问我要?”
玉清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她是女子,我是外男,不好私下见她。”
采亦再次深呼吸:“我带你去荟园,但是你要在院外等她。”
玉清波瑟缩地走在采亦身后,挠了挠头讨好道:“谢谢啊!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音律乐器。”
采亦蓦地驻足,玉清波险些撞到他的后背,他恍如大梦初醒,回身目不转睛地盯着玉清波:“你应允我一件事,我将浥朝流传的乐谱《塞上》赠与你。如何?”
玉清波连连点头,宛如等骨头的狗:“你说你说!”
采亦见他如此乐了:“呵呵……以后你入宫就不能再来定国公府见我。”
玉清波瞪大双眼:“上朝怎么办?”
采亦望着他:“你的脑子呢?”
玉清波也反应了过来,嘿嘿一笑,却越说越不像话:“好说,如若圣上宣召,我去了宫里就不能再来找你们玩~不对,你这是让我在定国公府和圣上之间二选一啊?你们采家要起兵了?”
采亦两眼微眯,右手攥成拳头:“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却闻玉清波自顾自道:“不过就算采家和皇家翻脸,我也站采家这边,毕竟全京城谁不知道采家劳苦功高。圣上耽于享乐,每天只知留宿哪个宫,奏疏都摞成山了!”
我在听到二人对话的时候,深刻觉得玉清波在采亦的雷区反复横跳,不想他继续作死先出声:“你快闭嘴吧!想借东西还不老老实实!”
玉清波见我来了立刻凑上来,结果后衣领被采亦揪住,一米七的身形在一米八跟前像被拎小鸡:“九小姐,你来了~”
我瞥了一眼采亦,若非眼神纯粹,我都要怀疑他是想把采故那里丢的面儿在玉清波这儿讨回来。
在房中听到玉清波来访,我便明白这人跟公仪漱月差不多,对喜爱的事物极尽追求,算是一种比较纯粹的人,现在一看,这人就是单纯的嘴巴在前边飞脑子在后边追,我将一个长盒子递上:“我擦拭过了,先说好,你要用多久?”
玉清波郑重的伸出双手接过去,连连保证:“一个月,一个月后还给你,相信我,还之前我也会洗干净的。”
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爱惜,一手翻开盖子抚摸欣赏,嘴角的傻笑根本掩饰不住,我也很开心:“好,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嗯嗯,多谢!”玉清波傻笑着不住点头,然后像是脑中灵光一闪,抱着盒子蹦起来跟我们道别,“我立刻回去谱曲,如此音色的箫该配绝妙的曲,一个月后再会,告辞了~~~”
最后一个字拖了极长的音,我暗自嘀咕了一句:“当年他是被尚嘉利用的吧?”
话音未落,玉清波踩着水上漂般的轻功飞来,拽住采亦的袖子摇啊摇,像邻家新媳妇:“我答应你被传召以后不来定国公府,那首《塞上》古曲能给我不?”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我就再也回不去了,捂着嘴偷笑。
采亦一眼便看穿我的心思,狠狠甩开玉清波的手,怒气冲天,一连爆出几句粗话:“滚,爷不喜欢男人,离老子远点!”
玉清波躲到我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说了句:“我就是怕你忘了,别生气啊~”
我第一回见温润如玉的采亦发飙,好奇地打量他,只见那张俊逸不凡的脸气的通红,眉宇间愤怒的环绕,眼底还有一丝慌乱和委屈,宛如丢了清白的女子。
最要命的是玉清波还说破了:“采又,你为何跟小媳妇受欺负了一样?”
采亦暴怒,绕过我抓起玉清波直往他嘴上招呼,一拳又一拳:“我说过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玉清波的功夫是真菜,采亦几招之后就被压着打得求饶:“采又别打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呜……唔……疼……嘶……”
我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我知道你的轻功为什么那么好了……挨了不少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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