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本书上看过的山吗?
“进来这么久,也不向父亲请安,你学的是什么礼仪?”荔乔年不悦道。
荔夏猛然回神,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父亲。”
“开春新发的料子收到没有?其中两匹织金锦,是海外的商人带来的,拢共两匹为父都给你了。”
荔乔年有事不说事,反而在那里说起了早上刚发的布料。
荔夏顺从而含糊地应着,希望能够早些脱离苦海。
“荔夏,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父亲希望你能够留住太子殿下的心,你虽是庶出,但怎么也是我荔乔年的女儿。只要你听父亲的话,为父在背后使使力气,太子妃之位也并非不可想。”
“姊姊就罢了,姊姊知书达理,温柔大方。我?”荔夏说,“让我去做太子妃,父亲不怕我哪天惹怒了殿下,荔家满门抄斩吗?”
“你——”荔乔年涨红了脸,怒声道,“你这孽障真是不识好歹!”
荔夏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女儿怎么不识好歹了?”
“太子看得上你,那是你的荣幸,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如果太子看上的是别人,你以为这种好事轮得到你?!”
“当然轮不到我。”荔夏说,“所以我把这个好事让给其他姐妹。父亲不是还有几个女儿吗?她们谁爱当太子妃谁当。”
“你以为这事儿是什么?容你在那里挑肥拣瘦?”荔乔年捂着胸口,被荔夏气得够呛,“我告诉你,这事儿你不干也得干。你是我荔家的女儿,就必须为我荔家所用!”
“行啊,父亲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不过将来若我当真成了太子妃,父亲真的放得下心来吗?”
荔夏扬起嘴角,直勾勾地望着书桌背后的荔乔年。
荔乔年大怒,拿起桌上的茶盏朝她扔来。荔夏以自己都没想过的敏锐反应躲了过去。
“来人!把她给我关进祠堂里反省三日!谁都不许探望!”
荔乔年一声令下,荔夏被几个下人推搡着关进了黑漆漆的家族祠堂。
祠堂大门关闭后,荔夏从地上站了起来,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从外挂上了锁。
她环顾四周,无数牌位在四周幽幽地注视着她。
她生母秦氏的牌位不在这里,因为她原是奴隶出身,比青楼女还不如。
秦氏当年病重而亡,也是因为迟迟得不到医治。
她在大雨中跪在荔乔年的门外,求他救生母一命,那扇门却始终关闭着,昏黄的灯光中,透出荔乔年宴请心腹幕僚的身影。屋里杯觥交错,欢声笑语不断,院子里风雨大作,雨声掩盖了她的哭泣声。
天亮时,她浑身湿透,失魂落魄回到秦姨娘的房里。
姊姊已经哭肿了眼睛。
“姨娘……走了。”
那双黑中透紫的美丽而忧郁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了。
祠堂中,鸦雀无声。荔夏毫无畏惧地和牌位上的一个个名字对峙。
“有荔乔年这样的后人,早晚会被抄家。该怕的是你们,不是我。”荔夏说。
她在地
上张开手脚,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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