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鼓楼,听着老尼姑敲着的鼓声,她久久跪着,双眼闭着,双手合十。他知道她在祈祷,这祈祷她只会说给佛听,是她和佛之间的秘密。他不被告知。
在鼓楼的窄廊上,她对他说:“嘉善,有些话,我只说了一半,比如说,我说在长沙生活是一件很幸福很美的事,我没有说出来的是,嘉善,在长沙生活下来吧。比如说,我说,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成熟的爱一个人的能力,我没有说出来的是,嘉善,所以我可以爱你了。”
“嘉善,我可以爱你了。我有爱你的能力。”
她突然回过头看他,眼神直接。可是,他躲闪了。
他经常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话。
她没有等待他的回答,直接往寺院大门走去。离开寺院,他们沿着沿江风光带一直走。她没有说话,而他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走了很久之后,沉默了很久之后,她突然停下来。在石头栏杆上坐下。
“嘉善,我想吃雪糕。”他看着她,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马路对面有个商店。
“好,你等等,我去买。”
她看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正在为她跑过去买雪糕的男人,很高很瘦,穿白色T恤,卡其色布裤,运动鞋。他总爱戴着帽子,手里永远都拿着他心爱的摄像机。不爱说话,却会微笑着听她絮叨。已经34岁,但有着二十多岁的容颜。
这个男人,是她在一次旅行中捡到的。这个男人,比她大了13岁。这个男人,有一个很相配的妻子。这个男人,是她爱的人。她第一眼见到他,就爱上了。她不知道所谓的一见钟情,她只知道,第一次见到他,她就想把他留在身边。
所以,第一次见到他,她就迫不及待的把他拉进了她的世界。
可是,还是晚了。还是晚了。
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太迟了。
“普安,你——”他手里的雪糕在强烈的阳光下很快就开始融化,而她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眼泪,一时无措。他不是不想给她安慰,只是,这安慰他如何去给。
“再过两个小时,我就要走了。”
“我知道。”
“普安,我……”
“嘉善,我们去吃午饭,你请我吃午饭。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她抬起头看着他笑,她的眼泪还留在眼角。
她挽着他的手,依旧是自然坦荡的姿态。
那天,她真的吃了很多很多,一直埋头吃饭。不说话,也不看他。
在机场,他们即将分别。她倔强的不肯看他。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很想抱抱她,但他只是拍了拍她的头,“丫头,要开心的过好每一天。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丫头,我真要走了,你真的不说些什么?”
“普安,好好的。”他转身离开,再回头,看见她正望着他。眼睛里满是不舍和倔强。
他不是没有心疼,不是没有心动。只是,他能怎么样呢?不仅仅因为他是个有妻子的中年男人,更因为她只是一个21岁的姑娘,初涉世事,很容易就会爱上一个如父亲般的男人。这只是青春期的充满幻想的爱,有一天,她会发现她的爱原来只是做过的一场美丽的梦。她现在自以为在爱,她还并不懂得爱,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就接受这样的爱情。她还不够成熟,可是,他已经成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会很快的,很快她就会发现自己现在的爱情只是一场误会。她会遇见她真正喜欢的人,会有一个真正适合她的人,给她爱和温暖。她该拥有那样简单世俗的幸福。
第十章 比烟花还寂寞
有很多曾经以为的天真,到最后全部幻化丧失,只剩下赤裸裸的残章。也许那时候的我太傻。我会哭,不是因为难过,而是有太多的不值得让我悔过。
(一)
我要娶你,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的?项均畅望着坐在他对面的楼韵儿,随口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笑,笑的腼腆,柔情婉转,清欣自然,脸夹透出薄薄的红晕。
在项均畅眼里,楼韵儿不是那种可以说的上是美丽的女人。而对美丽女人的欣赏,一直是他长久养成的喜好。
游走在城市的边缘,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群,那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这让项均畅感到无处不在的疲惫。习惯了城市的喧嚣,但越是习惯,项均畅就越是反感。生活了24年,他什么也没有,就好想是一场空。可现实却在这个时候还要捉弄人一番,他不仅在年初投资不慎赔的血本不归,而且和他在一起3年的女友林可欣也在同一时候提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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