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师说得没错,我确实不太擅长处理抒情的浪漫风格。”祁斯年笑着拍了拍白朗的手背,对埃尔德说,“但这是二重奏。白朗的音乐大胆直白,像莎士比亚的情诗一样。我相信我们会碰撞出不错的效果。白朗,你觉得呢?”
&esp;&esp;白朗立刻说:“当然。”
&esp;&esp;埃尔德·阿莫举起酒杯与他们碰了碰,也笑了:“没错。二重奏的魅力就在于灵魂的纠缠与共鸣。我非常期待你们的演出。”
&esp;&esp;白朗的脸有些发热。祁斯年和埃尔德·阿莫都不知道的是,这首曲子在茱莉亚学院内部曾经一度很是风靡。不知是巧合还是魔法,合作的演奏家之中有好几对在后来成为了情侣。这首曲子也一度被茱莉亚学子们称为——爱之passacaglia。
&esp;&esp;白朗觉得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但有些念头只是冒出来一下,都觉得是对偶像的亵渎。
&esp;&esp;他抛开脑袋里不应该存在的遐想,凑近祁斯年的耳边,低声用中文说:“反正在我心里,您是最好的演奏家。”
&esp;&esp;后来他们没有再说二重奏,埃尔德·阿莫说起了《堂吉诃德》。这首交响诗会是他的心血之作,每一个环节都将由他亲力亲为,制作周期可能会格外长。
&esp;&esp;白朗嘴上乖巧应了,心里却默默想着,他一点都不急,巴不得制作周期越长越好。这样,他才有足够的时间与祁斯年产生交集。
&esp;&esp;时间刚过九点,埃尔德·阿莫说自己困了,随即一个人上了楼。
&esp;&esp;白朗自觉站起身,想收拾餐盘,却被祁斯年告知明天会有人过来打扫,催促他尽早休息。年轻人作息的白朗原本以为这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清早,外面还只有浅浅微光,他就被一阵悠扬的旋律唤醒了。
&esp;&esp;他的意识还沉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辨认着耳边的音乐。
&esp;&esp;是小提琴声。
&esp;&esp;白朗逐渐清醒,眼睛适应了一下屋内的灯光,才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esp;&esp;是祁斯年的琴声吗?
&esp;&esp;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战胜困意掀开被子起身。被子里的暖意顷刻间走了个精光,白朗被带着凉意的空气激出了鸡皮疙瘩,迅速穿上裤子披上外套,伸手把窗帘拉开了。
&esp;&esp;落地窗同样也是通向小阳台的门,白朗按下把手,走了出去。
&esp;&esp;祁斯年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两人的阳台隔着半道墙。祁斯年此时也站在阳台上,双手撑着栏杆。听到声响,他回头微笑:“早上好。”
&esp;&esp;“早上好。”白朗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我还以为是你在拉琴。”
&esp;&esp;“是埃尔德的琴声。”祁斯年迎着微弱的朝阳,微微点了点下巴,“如今能听到他演奏的机会并不多,看来今天一定是个极为幸运的日子。”
&esp;&esp;白朗听他这么说,也走到阳台的最前面,探着身子向外看去。
&esp;&esp;埃尔德·阿莫站在湖边演奏着小提琴。
&esp;&esp;在他的正前方,阿尔卑斯的朝阳刚刚从山间升起,金色将山脉的形状清晰描画,尽数倒映在半山腰不知名的湖泊里。柔软晨光与料峭的山风并行,自远处巍峨雪白的山脊线上奔涌而来。
&esp;&esp;小提琴嘹亮的音色在这一刻化为天地间最灵动、又最渺小的一个声部,唤醒清脆的鸟啼,裹挟温柔的风声,染上盎然的绿意,以一首序曲的姿态加入大自然完美的和声之中。
&esp;&esp;演奏者陶醉且享受,仿佛将音律凝聚成道道饱含情感的话语,引领日光洒向人间。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注:
&esp;&esp;[1]passacaglia:帕萨卡利亚舞曲。亨德尔的作品。亨德尔是在巴洛克时期唯一能和巴赫比肩的作曲家,相较于巴赫音乐中的庄严和理性,亨德尔的作品华美感性,属于婉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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