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真有了成亲的念头,定会告知于你,让你与战王爷做主。
莫要再提他了,我不过是承了他的恩情,而且通过此事,我发现他或许会是个好皇帝,到此为止吧。”
沈若汐凝视着邹氏那坦荡的双眸,不见丝毫心虚之意,这才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她微微点头,应道:“好,我们不再提他。他此次伤势极为严重,一度让我都没了把握,好在他最终撑了过来。
待他回到北沧,便与我们再无任何瓜葛,此事我也再也不提。”
邹氏点头。
她内心同样希望淳于澈能够活下去,毕竟他曾拼死相救,这份恩情只能深埋心底。
不再寻仇,也期望他回到北沧后能成为一位贤明的皇帝。
伤筋动骨一百天,邹氏在沈府安心养伤,而淳于澈则在驿馆调养身体。
期间,皇上亲自前往驿馆探望了淳于澈。
那时的淳于澈,虽伤势已稳定,可精力仍十分不济,没说两句话很快便昏睡过去,皇上见此情形,也只能无奈离开。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了半个月。
邹氏已无大碍,只需静心等待骨头愈合,而淳于澈那边,他命手下之人将大奕的皇上请了过去。
皇上心里清楚,眼下的局面断不可能这般轻易安然度过,因而此番前来,也算是怀揣着一颗带着诚意寻找解决之法的心。
皇上在淳于澈的床边缓缓坐定,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见其脸色红润,精神饱满,不由笑道:“北沧君主,瞧您这模样,想来是已然痊愈了。”
淳于澈微微点头,然而紧接着,他的神情和语气陡然一变,“大奕陛下,您应当知晓,我此次掉落悬崖绝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皇上闻言愣了一瞬。他其实对大概的情况已有所了解,知晓是那邹氏为给沈家军报仇,欲与他同归于尽,抱着他一同滚落了悬崖。
只是,据手下人回禀,是淳于澈将邹氏藏于草丛之中,而自己独自面对群狼。
他在崖底险些被狼群吞食,邹氏除了掉落悬崖时摔断了小腿,身上似乎再无其他损伤。
一个断了腿的人,又怎可能自行跑到草丛里?所以,救了邹氏之人,无疑是淳于澈。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此刻却来追究凶手,着实令人难以捉摸。
倘若他想要报仇,在崖底直接杀了邹氏便是,为何要保住彼此的性命,如今反倒在此发难?
“会不会是误会?”皇上故意这般说道。
毕竟邹氏乃是沈家人,她的夫君为国捐躯,于情于理,都不好对她加以惩处。
再者,一旦要捉拿她,沈若汐定然第一个不答应,届时恐怕会闹得鸡犬不宁,局面难以收拾。
淳于澈听了,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却毫无温度,“误会?大奕陛下您这是在说笑吧!我好好的马为何突然发疯?
她先是用匕首偷袭,发觉打不过我,便用白粉迷了我的眼睛,趁我毫无防备将我摔下悬崖。
这桩桩件件,证据确凿,您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皇上眉头微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此事确实棘手,若不管,淳于澈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可若管,沈家那边又不好交代。
皇上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北沧君主,此事还没定论,还需要询问,再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是战王妃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看?”
皇上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但淳于澈很显然不想善罢甘休。
淳于澈目光紧紧盯着皇上,语气坚决:“大奕陛下,我险些丢了性命,难道就这般不了了之?
若此事没有一个公正的处置,恐怕会影响两国的邦交。”
皇上没想到他不依不饶,也觉得有些棘手,他笑道:“北沧君主,那邹氏腿断了,还没休养好,等她差不多恢复,朕亲自去问,给你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淳于澈听到她的腿还没休养好,脸色一变,不禁问道:“她的腿不会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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