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嘛,对比一看,一个人面黄肌瘦的另外一个自然不用解释,两个人看着虽然不像,可是那双眼睛很吸引人,很有神。
云洛听着话,也总算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难怪他醒来没看到人,原来是回家拿东西去了。
他乖乖点头的同时,手悄悄伸了出来拉住了她的袖子,语气很小心翼翼的,可怜兮兮地仰着头,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陆南萱“那,那姐姐,你明天还会不会来看我?还有,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陆南萱看着那小鹿一样的眼神,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明天再来看你,嗯,我姓陆,你可以叫我陆姐姐。好了,记得听护士姐姐的话,我得走了,拜拜。”
“拜拜。”
云洛眼巴巴地看到关上的门,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视线,低下头,撇嘴,很是失落。
待在病房的护士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了,赶紧躺下休息吧,我一会儿再来看你,记得不许乱动。”
云洛睁着大眼睛躺下来,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护士出去之后,整个病房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安静。
太阳已经落山了,夜幕很快降临,医院里静悄悄的,云洛所在的病房也静悄悄的。
房间里的白炽灯还亮着,他却有点不敢闭上眼睛,一个人待在这么大的一个房间里他还是有点害怕,想了想便用被子把自己盖过头藏在被窝里。
云洛压根没有在晚上待过如此亮恍如白天的房间,哪怕藏在被窝里也像是在白天一般。
棚户区的夜晚,那万家灯火的光都来自油灯发出的微弱光芒,如果入夜之后没有什么紧要事更是尽量不点燃,只为了省油省钱。
还没来得及多害怕,云洛就累得睡了过去,啥事都忘记想了。
……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揉揉眼睛,发现云宇正趴在他睡的病床的边上安静地睡着。
想出声喊他,怎奈嗓子很干涩发不出声音,云洛只好用手推了推哥哥,云宇很快惊醒,一看人醒来,马上紧张地问他怎么样了。
云洛包着绷带的脑袋轻轻摇头“哥哥,我昨晚就已经没事了,你看,我身体多强壮啊。”
“以后千万不要那么大意了,怎么能随随便便不看车就穿过马路的?幸亏没事,要不然云老爹和我得多担心你。”
云宇也不想责怪他,可是人总是得吃一堑长一智。
云洛缩了缩脖子低低应了一声,由着云宇扶着他坐起来。
突然,他眼睛触到桌子上陆南萱昨天给他买来的水果,人又兴奋了起来,扯着云宇的手兴冲冲地说“对了,哥哥,你还记得昨天送我来医院的陆姐姐吗?她就是给我大洋,然后救了云老爹的那位姐姐。哥哥,我真的找到她了。陆姐姐说今天还会来看我。”
云宇给云洛垫枕头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才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转身坐回椅子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位小姐说她是认识你的,我就应该猜出来。那你昨天有没有感谢人家,我们还欠着人家很多钱呢。云洛,云老爹教我们的话还记得吗?不可以乱拿别人的钱,借了钱还要还,我们一定要还上那位小姐的钱,所以,你一定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争取早点出院,我们一起去擦皮鞋,赚大洋给云老爹买好吃的,给你买书看!”
云洛急急加了一句“还要给哥哥你换个口风琴。”
云洛摸摸他脑袋,看着瘦小的弟弟,轻声说“好,到时候买了口风琴,第一个吹曲子给我们云洛还要云老爹听。”
云宇已经无法记起自己心底曾经有过多少次的自责,自责自己身为家里的顶梁柱却却总是有心无力。
他赚的钱无法支撑年迈的父亲还有年幼的弟弟过上温饱的日子,除了尽自己最大能力关心爱护他,他也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但只要他们能健健康康安然无恙地在他身边就好,怎奈,云老爹病倒了,云洛还差点在他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了,太多的不可预料。
想起弟弟被那黄包车压住了不能动弹的那一幕,云宇还记得自己的手脚冰凉的程度,那是害怕失去的冰冷。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云洛”,便憋足劲跑过去,翻开那厚重的黄包车,把人拉了出来。
黄包车相对于生长跟不上年龄增长的云洛来说是很严重的,不然也不会那么严重,幸亏那黄包车夫和车上的客人没受伤,不然他还需要给人赔偿。
云宇等云老爹来到医院之后就背着自己擦鞋的工具离开了医院,驻足回头观看,这是一个看惯了生老病死的医院,真希望永远都不要来到这种地方。
云宇走后,陆南萱也如约去见了云洛,同时也见到了对她千恩万谢的云老爹。
陆南萱不擅于推辞别人的感激之情,也不好意思对着一个年迈的老人以自己平时的语气说话,只能是尽量逼着自己微笑,幸好有云洛在身旁帮衬着。
慢慢地,陆南萱在一来二往的交往中,和云家人也算是相处的不错,和云洛也相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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