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澯他怎么了?”谢君夏已经顾不上因为挨了打生气,他的直觉告诉他唐澯出事了,不然董哲骞不会像疯了一样打他。
“怎么了?看到我身上的血了吗?全是唐澯的!你他妈的还在家里睡觉呢?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差点因为你死了一个人你知道吗?”
“什么……什么死……他怎么了!”谢君夏重新把董哲骞的话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脸色越来越白。
“他割腕了!我不知道你们俩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把一个人害成这样你很开心吗?”
“他在哪……在哪个医院,快带我去!”
谢君夏是真的怕了,说话时的嘴唇都在颤抖,他不敢相信,唐澯那样的人怎么会割腕呢?
在他的眼里,唐澯一直都是一个乐观主义,总是嘿嘿地傻乐,软脾气不会生气,尽管内向,对他却总是围着他说这说那,小太阳一样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
晌午的阳光照在眼皮上,暖呼呼的,唐澯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睛就被刺得重新闭上,手下意识地想要抬起却传来刺痛。
唐澯眯着眼睛左右看了看,最终得出了结论,他还没到天堂,有人把他捞回人间来了。而那个人,此时正趴在他的床边打盹儿,发出微微的鼾声。
他的左手绑着纱布,右手插着针挂着输液瓶,喉咙干涩像是吃了一大块压缩饼干,用沙哑的声音喊着董哲骞的名字。
董哲骞听到他的动静,瞬间直起了身子,他的眼睛因为熬夜布满了血丝,头发也乱乱地,狼狈不堪。
“怎么样?哪里难受?”
“想喝水……”唐澯的声音哑得像是一位七八十的老头。
董哲骞连忙把唐澯扶着从床上坐起来,拿着纸杯给他接了杯水,喂着他喝了下去。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看着一整杯水都被喝光,董哲骞那一脸担忧的表情才舒展开来,转而变成了愤怒,“你为了男人你自杀?我看你是脑子不灵光了!”
董哲骞衣服上全是血迹,一看就是从昨晚将他送到医院就一直守到现在,唐澯鼻子有些酸,这不是还有人关心他吗,昨晚他为什么偏要这么极端呢?
“就是喝多了,钻牛角尖了。也不全是因为他……”
“喝多了?我就不该提前离开留你自己在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没有提前回来,一直跟他们打球的话,你现在已经见阎王了!你还锁门!你还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了!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能耐!”董哲骞越说越激动,直接从凳子上起来了,“真的吓死我了你!”
唐澯看得出他是真被吓得不轻,心里也过意不去,“别生气了……我也不是真的想死,现在活过来反而觉得万幸,下次不会了。”
董哲骞眼神复杂,长叹一口气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提起的那个朋友吗?”
“他走的时候才18岁。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是单亲家庭被妈妈带大,他的妈妈对他的要求一直非常高,他只能是班里的第一名,他必须要会钢琴,要会书法,要拿奖。他妈妈拿自己的命逼着他,只能按着她的安排走。”
“他妈妈在他的卧室安摄像头,他所有的社交软件的密码都要上交,他妈妈讨厌我,因为我带着她的孩子打游戏,看漫画,她甚至还把我赶出去过。”
“他想自杀的那天,我刚好去找他,他就把我支开了,他说他想吃馄饨……等我买好了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从楼上跳下去了。”
“他甚至没有给我救他的机会,我真的……受不了再有朋友死在我面前了,算我求你了行吗,好好活着吧,活着比什么都强……活着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啊?”
董哲骞说着,竟然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唐澯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董哲骞这个样子。
“不会了……我会好好活着的。”
他当然要好好活着,一辈子那么长,他才不会只遇见谢君夏一个人呢。
总会有人是为他而来,总会有人是真的爱他的。
唐澯住院的日子非常无聊,因为手机被他自己砸了,他每天只能看看电视,下楼溜达溜达,被健谈的大爷大妈教育,教育他小小年纪要好好活着,不能再做傻事。
连换药的护士都经常说,因为每天值班的护士不一样,换一个都要跟他唠叨几句,看得出互帮互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了,只是这几天他真的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唐澯!我还在找你呢!”董哲骞小跑过来,“这台阶瓷砖的,不凉啊你?赶紧站起来。”
唐澯听话地从地上站起来,这些日子董哲骞说什么他做什么,毕竟救命恩人的话没有不听的道理。
“给你买了饭,还有这个,我收拾东西翻出的旧手机,我看充了电还能开机,就把你的手机卡插在这上面给你拿过来了,虽然有点卡,但你凑合着使几天吧。”
“恩人,你对我真好,我都无聊得快要长毛了。”唐澯夸张地做出哭的表情,一脸感动地看着董哲骞。
“啧,你别学这么恶心的。”
唐澯嘿嘿一笑,打开手机就看到一堆未接来电和短信,虽然号码没有备注,但他一眼就认出了谢君夏。
董哲骞看出唐澯表情变化,“从我安上手机卡没多久就一直在打电话,我也没接,短信我也没看,不过我也猜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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