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虑良久,也把自己想明白了,我不愿做贤良淑德的大妇,妒嫉是天性使然。我若再嫁,我的夫君必须立誓,绝不二妻,绝无二色。我总不能重蹈覆辙。”
真是好大的口气,绝无二妻,绝无二色。
是酒后狂妄,还是酒后真言。
紫袖偷瞄谢淮,只见他若有所思,眉眼深深的,一簇簇纱帘的影打在地面,晃来晃去。
稍许,他伸出手掌,覆在曲音手背,然后握住。
曲音反应有些迟钝了,没有挣开,好一阵子才慢慢往外抽,抽不动,她樱唇微张,露出疑惑的表情来。
谢淮把她的手牵到唇边,嘴唇似乎碰到了指尖尖,“若孤是贪图美色之人,何至于后宫空置?宁缺毋滥,这么多年,孤也只看见一个县君,以后,只会有县君一人。”
陛下也喝醉了吧!众人心道,这种承诺如何能轻许?如何能当真?酒后胡话,酒后胡话。
“我才不信。”曲音讽笑,“话说得好听,人心易变。”
谢淮望着她迷离的眼,“人心易变,你是指子初?”
“可他从来没变过,他一直是这样,京城第一公子,数一数二风流人物,出入花楼画舫,红颜知己无数。”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没听过。”不要脸,竟然编造些有的没的贬低宋子初,他那时出了名的克己复礼,君子风范,花楼,怎么可能?
傻县君,太小看权力了,“子初不愿你知道,就不会传到你耳中,任何人都不会在面前吐露半个字,包括老夫人。”
曲音愣住了。
“哗啦”,酒液没入杯盏,“过往之事,不必多想,县君,喝酒。”
这是第六壶酒。
谢淮喝酒不上脸,皮肤反而愈发的白,没有一丝血色,如一樽冰璧,但耳朵一泛红,紫袖就知道他醉了,于是劝道:“陛下,您与县君已醉,不若就此止住,各自安寝,您毒伤末愈,保重龙体。”
曲音开口,“不要胡说,我没醉。”
谢淮也冷冷瞪她一眼,“还不给县君斟酒。”
紫袖无法,又继续伺候两人喝酒,醉成这样,就算县君倒了,还能做些什么不成?
酒又空了几壶,曲音歪歪倒倒起身去方便,红玉连忙扶住她,“县君小心。”
刚走几步,身后脚步慌乱交错,“陛下……来人,陛下醉倒了!”
曲音靠着红玉,唇角勾了一下。
满脑子龌龊,想灌醉她,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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