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容鉴再次轻哂,“柳致远是书香门第之后,对你应当极尽温柔;柏炎常年在军中,身边少女人,性子又急躁,应当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可是回回被他消。磨得辛苦……”
苏锦眸间掠过一丝明显的厌恶,却未贸然应声。
隐在袖间的簪子再次紧紧握在掌心里。
指尖和掌心的痛处传来,额间才又恢复了几分清明。
仿佛借着痛意,尽量少受这厅中的熏香,和他言辞中的挑衅与蛊惑。
苏锦牢牢噤声。
不开口,也不看他。
他在等她出错。
她不吱声,不动作,他一时竟寻不到错处。
容鉴唇边笑意更浓,轻声道,“苏锦,我如今是越发好奇了,当初你究竟是同柳致远琴瑟和鸣,而后被柏炎强行霸占了去……还是一心就想踏着柳家,攀附平阳侯府的权贵,遂弃了柳致远的?”
苏锦垂眸,似是有意未听。
屋中浓烈的催。情。香下,他的气息恍惚贴近她的耳畔,好似在她耳畔轻轻撩拨,“苏锦,你早前若是被柏炎强行占去的,那今日,再被朕占一次,应当也无妨,可是?”
苏锦整个人僵住。
见她怔住,容鉴笑笑,她不是不怕,假装得再好也是会漏出破绽的。
容鉴捏紧她下巴的手,遂又紧了一份,“若不是柏炎强占的你,而是你自己攀附的权贵,那朕今日主动让你攀附,你可是轻车熟路?”
苏锦皱紧眉头。
容鉴轻叹,“可是有身孕在,所以对催。情。香不敏感?”
苏锦眉头拢得更紧。
容鉴轻笑,“慢慢来,反正柏炎不在,朕有的是耐性,等你主动同朕欢。好……”言罢,他凑到她近处,似笑非笑道,“你有身孕在,朕会怜悯的……不会像当日对范允夫人一样对你……”
似是听到范允夫人几个字,苏锦心头骇然,遂转过目光看他。
当日范侯被逼反,就是因为夫人被人……
苏锦忽得明白了他今日的用意。
他是要逼柏炎露面,逼柏炎公然谋逆,她和柏远都是他手中逼柏炎的棋子!
看到她眼中的惊慌,正中容鉴下怀,容鉴抚上她侧颊,“朕问你,柏炎人在哪里?苏锦,你务必想清楚了再回答朕。朕爱惜美人,亦不会亏待你,等孩子生下来,朕召你入宫,你便入宫,不召你入宫,无论柏炎回不回得来,你都是平阳侯夫人,朕会宠爱你,这京中无人敢动你。但若是为了一个柏炎,你拿捏不清楚,可知道范允夫人的下场?”
似是这屋中的香薰有些浓烈了,容鉴亦松了松衣领,喉间轻轻咽了咽,“苏锦,不着急想,朕给你时间,就在这厅中慢慢想。”
苏锦身子微微颤了颤。
容鉴满意笑了笑,忽得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朕知道,你喜欢柏炎这样的……”
容鉴伸手到她衣领处抚了抚,“朕答应你,你今日在宫中伺候朕,朕就放了柏远,君无戏言。”
苏锦忍住胃中的翻滚,手中的簪子死死捏紧。
他笑了笑,清冽道,“想清楚了,你若弑君,整个平阳侯府便是灭门的大罪。”
容鉴一语戳破苏锦心底最后一根防线。
苏锦眸间通红,握紧簪子的手僵住。
容鉴笑笑,指尖顺着她衣领滑下,“朕再问你一次,柏炎在哪里?”
苏锦颤声道,“我夫君忠君爱国,在北关抗敌,如今生死未卜……”
容鉴轻哼,“苏锦,为了柏炎值得吗?可是真想让全京中都知晓,朕在宫中临幸了你!”
话音未落,殿外内侍官的声音尴尬又惶恐响起,“陛下,长风怀安郡王府世子到了,说有急事求见陛下。”
肖玄?苏锦微怔。
容鉴应道,“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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