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蕴乔不愧是药王谷出来的,在医药方面也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天赋,宴屿眠就把他安排在了药阁,跟着澜清宗的药阁长老学习。
但孔蕴乔还是只认宴屿眠当师父,药阁长老因此气得够呛,和宴屿眠哭诉了好几次。
奈何孔蕴乔天赋实在惊人,长老爱才,便抖着胡子教下去了。
嗯……
好像老二这边也没啥问题啊?
老三苏茗茗是宴屿眠从烟花柳巷捡到的。
当时正值三更夜,小姑娘裹着薄薄的单衣,拽着绳子奋力想从墙中翻出去,满手冻疮被粗糙的绳子磨,疼痛让她又重重地跌回地上。
宴屿眠出现在墙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苏茗茗怕得浑身发抖,但当她发现对方并非花楼里的人时,眼中立刻迸发出强烈的骐骥。
宴屿眠看不得小女孩受苦。
她纵身跃入院中,敏锐嗅到了脓血和溃烂的味道,痛苦的呻吟声已经极度虚弱,却没有片刻停息下来。
从苏茗茗口中,宴屿眠得知她母亲是这瓦舍里的窑姐,年轻时也算的上头牌。
她们这些窑姐为了避孕,会长时间服用水银,经期坐在冷水里强行停经避孕,或是喝设想和藏红花熬制的凉汤。
这种无异于慢性自杀的避孕方式能起到的效果仍旧非常有限。
她母亲怀孕了,十月之后生下了一个女婴。
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养到十一二岁,重复她母亲的老路。
苏茗茗九岁那年,母亲病了。
她浑身生满红褐色的丘疹和斑块,骨头剧痛,呼吸困难,心口绞痛,曾经美丽动人的脸如怪物般斑驳不堪,那些斑块破裂,流出来发臭的脓水和血液。
瓦舍的人见她病入膏肓,立刻把她扔到了最偏僻的小院子里,偶尔会有人过来看看她死了没有。
苏茗茗陪在母亲身边,听到母亲日夜不休的惨叫,她怕得要命,知道自己必须逃出去。
否则,这也将会是她最后的下场。
面前的女孩强忍着泪水,她头发蓬乱,双手开裂,虽不过十岁,却已经能看出几分楚楚动人。
宴屿眠进屋看了眼她母亲,很严重的花柳病,也就是梅毒三期,发展到了心血管和神经系统,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救回来。
于是她只带走了苏茗茗。
宴屿眠问女孩要不要给母亲收尸,苏茗茗迟疑片刻,她害怕耽搁的时间久了,自己会失去这老天垂怜般的离开机会。
她请求宴屿眠稍作等待,拿起一旁浸满脓血的被子,蒙在了母亲头上。
濒死之人就连挣扎也非常虚弱,很快那不断抓挠的干枯手臂就无力地垂了下去,溃烂的红疹星罗棋布,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她生得极美,却以最丑陋的模样死去。
苏茗茗脱力地松开了手,她从床上滚下来,浑身颤抖地喘息着,紧紧盯着已然悄无声息的母亲,眼里没有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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