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杆兵撤退后,戚金带着他的将领,又去实地观察了一次刚才的战场。
阵地中央那一个个巨大而深邃的坑洞,无不述说着刚才他们所投掷的火器的威力。
可这都督,似乎不愿意接纳他们了?
长夜很快过去,但有人几乎整晚都没怎么睡好。
天明之后,杨延宜找来通州的知州,让他将当初百杆军与浙兵大战时,死伤的百姓家属找了过来。
最后以每人二百两银子的赔偿额度,房屋倒塌另算,谈成了赔付。
那些百姓也不是没有去告状,只是知州拿这些兵痞一点办法都没有。
除了赔付,杨延宜还向他们展示了那两个为首者的尸首。
百姓们其实也只要一个公道而已,现在见到这位都督大人如此的好说话,赔付的银两也都足额支付了,主犯也受到了惩治,也就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这个年头,本来他们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杨延宜看到他们满意的神情,心里却不是那么好受。
这本来就是一场无妄之灾,这两拨兵痞一番争斗,城门失火,殃及的往往都是手无寸铁的池鱼。
若不是杨延宜今天亲自,主犯根本不会死,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赔付。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杨延宜跟戚、秦二人说道:“此去辽东,九死一生。本督的兵,最重赏罚分明!若不是看你们想着为朝廷效力,今天死的绝对不止两人而已。”
“但事情既已结束,本督却不能再用尔等了。尔等既受朝廷召命,便自行去向朝廷报道吧。”
说完,带着八百亲军,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炯跟在杨延宜身后,有点焦急的问道:“大人!咱们正缺精兵!亦缺时间!若是拖久了,开原怎么办?”
李自成也跟在杨延宜身侧,闻言却是支楞起耳朵来。
昨夜他曾问过都督这个问题,但都督没有回答他。
今日,正好看都督是打得什么主意?
杨延宜叹了口气说道:“将帅不合,乃兵家大忌!战场上若做不到如臂使指,谈何取胜?这两位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所谓请将,不如激将。若是要用他们,还要费一番功夫。”
马炯闻言点了点头,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到辽东,为父报仇。
李自成却把这些都听了进去,他现在终于能领会杨延宜对他的嘱托了。
在杨延宜身边做事,他学到了很多,指挥也好,御将也罢,这都是其他人教不了他的。
多听、多看、多想,多做,少说。
杨延宜也不怕他们就此离开,他们毕竟是受到朝廷召唤的,此来未面禀天子,就此折返,那算怎么回事。
果然,在杨延宜率军出发后。
浙兵和白杆军,也都跟在了后面。
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们之间的仇恨,仿佛已经稍稍消减了,再也没有几日前那股火药味了。
在杨延宜前往通州平事的时候,朱由校也没闲着。
他让英国公张维贤带领五千京营士兵,在城外二十里垒起了一座点将台。
杨延宜的粮草辎重已经都准备好,此刻就等他们返回京师。
除了点将台之外,他还让张维贤把之前杨延宜上交朝廷的那些盔甲,也搬了出来,用木头架子装好了,放在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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