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江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哥哥。”
“你在干什么?”江驰怕她摔倒,上前一步扶住了小人儿,“怎么起这么早?”
“哥哥,你起来了。”苗苗问:“是要走了吗?去外地工作吗?”
言语间,透露着些许不舍。
江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牙具上。
心底里那抹异样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他不知道苗苗可以跟薄荷沟通。
更不知道,她是因为薄荷要喝水,才会起这么早出现在这里。
所以此时此刻在江驰的眼里,小丫头之所以会在这儿,完全是为了帮他挤牙膏。
莫名觉得心头一暖。
“哥哥。”苗苗咧嘴笑着说:“你看,我帮你把牙膏挤好啦,你可以刷牙了。”
“为什么要帮我挤牙膏?”江驰问。
苗苗鼓了鼓腮帮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我刷牙的时候也是妈妈帮我挤的。哥哥,你以前没有跟我们住在一起,妈妈是不是没有帮你挤过?”
无知者无罪。
更何况四岁多的孩子懂什么。
江驰当然不会因为苗苗的童言童语生气,只是,这些无心的字眼,还是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被抛弃者内心尚未结痂的伤口。
沉默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又嗯了一声。
“那以后我每天都帮你挤好不好?”
苗苗伸手环住江驰的脖子,轻轻搂着,“哥哥,快点刷牙吧,工作不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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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四十,工作人员就上门来接江驰了。
江驰随便帮苗苗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她一起出门,先绕到周谦遇家所在的小区,把孩子交给他。
临走时特意叮嘱:“她昨天晚上没洗澡,一会儿你让陈妈帮忙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还陈妈呢。”
周谦遇抱着孩子说:“不是跟你说过陈妈辞职回家了,哪里还有陈妈。”
江驰回忆一下,好像是说过。
“忘了。”
周谦遇:“行了别耽误时间了,你们赶紧去机场吧。一会儿我帮她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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