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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第1页)

这是他今天坐在这里的目的,腾兰方面希望通过他转达和好的意愿。身为腾兰旧将,和平是易行求而不得的,而且易行知道,流辉需要和平。流辉手下的那批莽夫,是不会分辨其中利弊的,他们只会记得易行是腾兰降将,是为了腾兰利益而来,易行不得不避开他们,偷偷向流辉陈述。

“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流辉的思维重新回到他们的话题上,“但是,滨州是我曲霞之地,为何要由腾兰王统辖?”腾兰方面要求流辉撤出滨州全境,从此滨州归腾兰所辖,而腾兰为此付出的代价,仅仅是永不与流辉兵戎相见。

易行小心地问:“流辉大人,滨州久在腾兰王之手,难道您还有夺回滨州的方法吗?”

没有,当然是没有。滨州是曲霞南部的重镇,本来就拥有完善的防御设施,和对南麓的占领不同,腾兰括苍对滨州是有长久统治之意的,腾兰占据滨州之后,在滨州城内外修葺防御工事,整座滨州城此时犹如一座堡垒。而且在腾兰括苍有导向性的教化之下,滨州百姓对腾兰很有好感,甚至出资出力助腾兰军攻打流辉。流辉尚且有雄霸曲霞的野心,当然不会愿意在这座城下与腾兰军拼个鱼死网破。

流辉沉吟半晌:“易行,我若答应了议和,你会怎么样呢?柔荑又会怎么样呢?”

“卑职想,若要两军真正修好,还是让卑职负荆请罪为宜。”易行喉中一阵苦涩,“卑职以残破之躯,苟活于世,并非卑职所愿。不妨如流辉大人所愿吧。”飞翎期望他作为双方的使者,即是给了他一线生机,飞翎许诺如果他促成此事,或可将功补过。

流辉笑着说:“易行,并非我不爱惜人才。你是降将,我若你不将你交出去,腾兰括苍怎么会相信我议和的诚心呢?”见到易行如此镇定,流辉猛然想到,易行会代替腾兰使者提出议和,流辉知道他必然已经得到了腾兰方面的承诺。如此一来,他反而不想放他回腾兰了。流辉暗自打算好,等议和的事商定下来,就把易行杀了,再将他的头颅送给腾兰军,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宣称这是为腾兰惩罚叛将。

可惜流辉算来算去,算漏了易行的腹中也有一个算盘。既然有飞翎不杀的承诺,易行早先已悄悄捎信给飞翎,由飞翎提出让易行作为使者前往腾兰军营商议议和之事。流辉得到飞翎的书信后,直骂易行狡猾,还是只能放他去。易行到了飞翎营中之后,果然就不曾回转。又隔了两日,使者带信来,腾兰王括苍将在八月十五莅临滨州,与流辉正式签订盟书。

若干小酒坛整齐地在柔荑的房间门外罗列开来,初音从房内走出来,双手抱着又一只酒坛,挨着其它的酒坛放好,扭头又回到房间里。当她再次捡起酒坛的时候,往床上瞟了一眼,这一次,发现那个女人的眼睛,是睁开的。

初音走到她身边,轻轻推了推她,唤了一声“妈妈”。柔荑轻轻把床边的小女孩揽到身边:“含光。”她的脑子一激灵,不,怎么会是含光呢,这是——初音吧?什么时候,她有了一个叫初音的女儿? “你是初音吗?”柔荑很少叫这个名字,读起来真是拗口。

“嗯。”小小的初音出神地看着她。含光,她的母亲方才叫的,是含光。可是,含光是谁呢?初音拉住母亲的手:“妈妈醒了,妈妈不要再喝酒了。”

柔荑翻个身,支着头看着她:“可是不喝酒,我又能做什么呢?”喝多了就睡,睡醒了就喝,无论是括苍还是流辉,含光还是初音,通通从脑袋里赶出去。她觉得这样挺好,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也就不会痛苦了。

初音当然不知道她的烦恼,初音只知道,她不想要一个酒鬼母亲:“我们做月饼吧。先生说,中秋节就要到了,中秋节要吃月饼的。”中秋,居然,又是一个中秋。

作者有话要说:

☆、秋风悲画扇

闯过窗户的阳光,照在柔荑的身上。全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柔荑睁开迷迷糊糊地张开双眼,坐起身子,顺手推开了身边的一扇窗。对面的屋檐底下,初音和她的老师靠着一张小几,几上摆了一大盘葡萄。老师折了一颗葡萄,将葡萄皮剥净,递给站在旁边眼馋的初音。

好渴啊。柔荑咽了咽口水。从前,不管什么水果,一成熟了就会有人送到她的面前给她吃呢。柔荑拍了拍窗户,喊:“姱姑、姱姑!”姱姑还没到,对面的初音和她的老师都向她转了过来。柔荑装作没看见,继续拍着窗户喊姱姑。

喊了十几声,姱姑急急忙忙不知从什么地方跑过来,她径自走进屋子,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捡回床上去。“姱姑,我想吃葡萄。”柔荑说。

姱姑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回答:“你喊得这么急,就为这个?葡萄,对面不吃着吗?让初音小姐给你拿几个过来。”

“不,我不要她的葡萄。”柔荑拒绝道,初音这个女孩,总让她有些害怕,“你去给我买些来。”

姱姑没吱声。柔荑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后背,姱姑听清楚了,她就是不愿意去买。“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主簿让我转告你。”姱姑转移了话题,“流辉大人让我们准备准备,过两天就出发到滨州去。”

“又要换地方了吗?”滨州,这个地名,很有些耳熟。柔荑伏在席上,静心思索了很久很久。似乎最近酒喝得太多,也可能是睡得太多,连脑子都转得慢了。滨州,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姱姑的声音传到她迟钝的脑袋里:“好像流辉大人跟腾兰在滨州和谈。你不是腾兰王妃吗?是不是要把你送回去了?”

柔荑猛地从席子上弹起来:“回去?”柔荑不可思议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害怕自己高兴得大哭起来。回去,她好久,连这样的梦都没有做过了。滨州!她想起来了,滨州,是当年括苍要去的地方。括苍去滨州与洞海王会晤,然后,广源就被流辉攻陷,她成了流辉的奴隶。“回去……括苍……”柔荑的脑袋又灵活起来,广源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道风景从她的眼前迅速地掠过,她在王府的那些幸福的日子,一下子全部回到她的记忆里。

姱姑端着柔荑洗漱要用的水到达柔荑的寝室,惊讶地发现屋子里竟成了一片狼藉,比柔荑喝醉了之后还要凌乱不堪。姱姑赶忙把盆搁下,拦住翻箱倒柜的柔荑:“你在干什么?”

“我在找衣裳。我要去见括苍,当然得穿得漂漂亮亮的。”柔荑擦了擦汗说,“姱姑,我这些衣裳都好难看。这种暴露的舞衣,他一定不会喜欢的。”流辉从来没有给她添置过新衣,柔荑穿的通常是菸芳留下的旧衣服。但即使是这些,穿了这么多年之后,也半点没有光彩可言了。柔荑握住她的手腕央求:“姱姑,你去帮我买身新衣服吧。”

姱姑拨开她的手:“这事还没定呢,你这么着急干嘛?再说,现在做也来不及了。”

也对,柔荑无奈地想。“姱姑,那你去帮我买些胭脂水粉,要最好的。”不能穿得光鲜亮丽,至少要好好梳妆打扮。不知道这些年,她的容貌是不是变丑了?柔荑紧张地拿起台子上的梳妆镜,左看右看,眼睛浮肿,脸颊凹陷,她的容貌,竟然已经显露出衰老之态。柔荑惊恐地搁下镜子:“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去往滨州的旅程走得非常快,柔荑还没有想好怎么对阔别多年的括苍开口,车夫就说到了。柔荑下了车一看,到的地方不像是城池,而是一片营地,而且是流辉的营地。没关系,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括苍了。柔荑大着胆子跟着引路人走。

引路人将她带到住宿的帐篷,帐篷很小,也非常简陋。除了地上一张席子、一床破棉被,和角落里一双碗筷,别无他物。柔荑把席子铺开来,坐在上面。她只带了一只包袱,装了一套她认为最好看的衣服,和姱姑给她买来的胭脂水粉。她没有华丽的头饰,自己弄了一根红发带,此刻就扎在她的发髻上,娇俏可爱。柔荑从包袱里掏出铜镜,今日她化了妆,气色比那日看起来好了些许,脸颊也不那么凹陷,眼睛终于恢复了正常,但眼角居然有细细的两道纹路。但是,依旧是可以艳压群芳的。想到这里,柔荑不禁露出笑意。

“一个人对着镜子笑什么?”流辉!柔荑下意识地把双手藏到身后,脸色也迅速冷淡下来。流辉走到她的身边,低头端详柔荑半晌,无故叹了一口气。柔荑怯怯地望了一眼,流辉摸着她的脸颊说:“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本来我应该要你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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