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前脚刚走,陈思远便从商务套房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这小子比半年前成熟多了,再历练几年,搞不好就是第二个李光旭。”他皱着眉头说道。
张策并没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聊,而是问道:“你那边有消息吗?”
陈思远点了点头:“已经查清楚了。周海丰目前就躲在省公安厅干部培训中心,有人24小时严密保护,根本无法靠近,如果硬要动手的话,风险太大了。”
张策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陈思远则继续道:“我个人认为,周海丰起不到什么关键作用,程辉和孙国选都死了,他的证词很多都无法验证,真到了法庭上,绝大多数是可以被排除掉的,如此一来,就剩下胡女士指控的非法转移资金的事了,那也判不了几年,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去灭口。”
张策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仅仅是针对心浩,倒也没什么,但是关键在于,人家要搞的不是儿子,而是老子啊。周海丰是程辉的亲信,对程辉和首长之间的那段交往,了解的比较多。”
“了解的多,和敢于说出来,还是有相当距离的。从目前掌握的情况上看,周海丰提供的绝大多数都是与经济有关的,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孰轻孰重,我想是该分得清的。”陈思远说道。
张策却摇了摇头:“但是,情况在不断的发生变化啊,万一要是。。。。。。”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陈思远打断了:“所以,老爷子应该出面和陆子鸣摊牌了呀,只要他们俩能达成妥协,下面的事,不就都好办了嘛。否则,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局面迟早会失控的。张主任,这个时候,你得站出来说句话呀,毕竟,你在老爷子面前,还是有分量的,至少比我们这些人强多了。”
张策思忖片刻,平静的道:“咱们不用争论了,首长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只能是尽力而为吧。”
陈思远无语,低着头,若有所思。
张策想了想,又问:“丙哥怎么样了,你安排好了嘛?”
“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从上海离境,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事的。”陈思远说道。
张策深深吸了口气:“这个丙哥是个大麻烦,出去之后,短期内就别让他回来了。”
“嗯,我已经跟他说了,他自己也知道。”陈思远说道。
“还有,心浩在东南亚的所有项目马上停下来,善后工作由你全权负责处理,不要留下任何隐患。”
“这个好办,最多就是赔点钱而已。”陈思远笑着道。
张策双手抱在胸前,沉吟着道:“还有这个林海。。。。。。。”
“林海是个草根,没有任何背景可言,入局纯属误打误撞,其实,心浩早就觉得他是个隐患,本来想在泰国解决掉的,可惜让他躲过一劫。现在看来,不能不说是遗憾啊。”陈思远说道。
张策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想要弥补这个遗憾?”
“亡羊补牢,未为晚矣嘛。”陈思远说道:“而且,我始终怀疑,张晓亮跟他说过什么。”
张策捏着下巴,眉头紧锁。
“不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决不能节外生枝了。”
陈思远冷冷的道:“相比周海丰,林海的威胁更大,他是看过那些内容的。虽然之前一直相安无事,但以他现在的立场,很可能趁势兴风作浪的?”
“我来的时候,首长反复强调,尽量以和平方式解决问题,所以,这个人暂时先放一放,以后再说。”
陈思远低着头思忖片刻,说道:“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说心里话,我对心浩的判断是持否定态度的,他现在被王大伟搞懵圈了,思维比较混乱,难免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个我也有所察觉,但那个U盘如果真有备份的话,对首长的威胁太大了,说句不该说的,心浩出了问题,对全局其实并没什么大的影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可以坏事变好事,就看我们如何运作。但如果首长要是出了状况,那可是灾难性的哦,你、我、还有好多人,都会跟着遭殃的。”张策冷冷的说道。
陈思远叹了口气:“我不想当事后诸葛亮,但是还是想念叨念叨,当初心浩要对孙敏下手,我就强烈反对过,可无论怎么劝,他就是不听,最后竟然绕开我,直接和丙哥搞到了一起,现在回过头来看,这绝对是招臭棋,孙敏并没有什么政治诉求,甚至都没想要名分,完全可以给她一大笔钱,就轻松搞定的,却非得弄出人命来,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后来,林海主动把U盘交出来了,我也提醒过他,U盘很可能备份过,或者,从开始就是两份,但他还是没往心里去,整天就知道瞎胡闹,唉!”说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
张策笑了笑:“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没用了,谁让咱们摊上这么位大少爷了呢,他到处拉屎,我们就只能追着给他擦屁股了。你也用不着埋怨,说句良心话,要不是心浩忙前忙后的张罗,远方集团能发展这么快嘛?这么多年,你拿到的好处不少了,吃饱就骂厨子,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我不是吃饱了骂厨子。。。。。。。”陈思远的话刚说一半,手机响了,他看了眼,连忙接了起来。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他挂断电话,对张策说道:“丙哥已经过海关安检了,一个小时后登机,直飞洛杉矶。”
“嗯,很好,他走了,危险就少了一大半。”张策说完,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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