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蒋文昭和赵盛都松了口气,外头候着不肯走的程时予也松了口气。
官家脸色好了许多,语气缓和道:“如此说来,便是有人要害你。”
而后看向端妃,“端妃你可还有话要说?听闻这衣裳昨日送到你宫里,你身边的人便做了一番检查,难不成会没瞧见多了一个爪子?”
端妃忙道:“陛下,昨日这衣裳送来时,确实是检查过的,是臣妾身边的柳姑姑和宫女检查的。”
官家一听,便厉声道:“柳姑姑,你来说说,这衣裳是你检查验收并且收管的,为何会多了一爪?”
柳嬷嬷身躯一震,急忙道:“陛下明察,这衣裳昨日验收确实没有问题,也是好好收到柜子里存放的,老奴也不知这是为何呀。”
官家怒目横眉,“嚯~那就奇怪了,好好放在柜子里,还突然长脚了?”
事情到了这里,便成了无头案。
蒋朝朝思考着昨日绣花针之事,纠结要不要说出来。
不曾想,一旁的夕颜忽的道:“陛下,奴婢有事禀报。”
“哦?你是何人?”官家狐疑的看着夕颜。
夕颜回道:“奴婢是尚衣局的小小裁缝,承蒙蒋尚服抬爱,让奴婢负责了四皇子衣裳的剪裁。”
一听是蒋朝朝身边的人,官家也没追究她擅自开口,便道:“你且说说。”
而后,夕颜便一五一十将昨日绣花针之事说了明白,其中还包括连娘的举动。
蒋朝朝看着夕颜,神情有些复杂,而后又看看方姑姑,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这还扯出了另一桩事,官家打趣问道:“那你们为何不把这事禀报给方尚服处理,瞒到了现在才说?”
夕颜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是、是蒋尚服说,我们没有证据,这么说了方尚服也处理不了,还、还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静观其变,没准后头还有动静。
奴婢觉着这事要是禀告给方尚服,没准还能当日召回再仔细检查一遍,可奈何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裁缝,没有说话权利。”
好家伙,简简单单一句话,又把蒋朝朝给拽进去了。
蒋朝朝眼底发冷,看来还是她太单纯了,这夕颜原来才是方姑姑的王牌呀。
得亏她昨日哭得那么伤心,她还安抚她,而后还好意提醒她。
呵呵……
祖母和父亲说得不错,人心隔肚皮。
官家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心里基本已经明白了,这场戏其实是针对蒋朝朝的,只是此女心性单纯,恐怕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于是官家看向蒋文昭:“蒋相,蒋尚服是你的女儿,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蒋文昭看着蒋朝朝,眼神坚定,似是在说:“朝朝不怕,有父亲在。”
而后拱手道:“启禀陛下,臣觉得当务之急是把那叫连娘的绣娘唤来对峙一番。”
“爱卿说的有理,德顺~去把那绣娘抓来。”
话音刚落,方姑姑便道:“启禀陛下,说来也巧,这连娘一个月前就到了出宫年纪,今个儿早上刚好出宫了。”
“嚯嚯~还真是巧呢,这一事发东窗,就出宫了?”官家说着,笑意转变成怒意,“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是!”德顺公公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方姑姑,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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