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马,外界部长齐亚诺在日记中写道:“今天,我周围的人们议论的尽是进占亚历山大的问题,丝毫没有受到昨天进攻失败的影响。我也认为伟大的领袖一定能带领我们走向另一个胜利,也许此刻我们的军队已经找到了突破英军防御的办法。”同样的,在美国驻意大利的使馆里,驻意武官觉意军司令部里“气氛越来越紧张”,已有四天没有公布有关北非的战况了。“我肯定近期一定会生大事。”
在伦敦,此时已是叶黄枯落的时候,阵阵疾风把落叶吹满街头。人们感到秋意萧索,寒气袭人。连伦敦的家庭主妇也看得出来战火持续至少会到下个冬天,正为食品和取暖燃料的匮乏而不知所措。在丘吉尔的地下掩体里,他的参谋长黑斯廷斯·伊斯梅爵士表示,“意大利人不会在浪费时间也不会是放弃了对亚历山大的野心,他们一定是准备什么阴谋。”
与此同时,意大利第二装甲师的指挥官马雷蒂将军被集团军群的司令皮爱蒙特亲王召到了马特鲁的指挥部。
“操,皮爱蒙特亲王这个杂碎,一定是被领袖臭骂一吨,想拿老子当出气筒”,马雷蒂骂了一句。当传令兵来到第二装甲师的指挥部时,马雷蒂正在吃饭。他刚端上饭碗,拿着汤匙就站起身来,听完命令他又喝了一口浓汤,然后披上上衣,自己开车赶往马特鲁。第二装甲师在日进攻作战中的拙劣表示,使得他从一个被士兵们熟知的一位幽默和友好,尽管有时是一个严格的指挥官进化变成了一名暴君,他变得凶残、专横、冷酷,对待副手和下属军官如同对英军俘虏一样。
车子开到一个十字路口,一批运输军用物资的卡车正在不慌不忙地行进着,这使得马雷蒂的菲亚特5o8c。m吉普车无法通过。于是,马雷蒂连忙跳下车来,掏出左轮手枪向天外开枪。他那壮健结实的体格,榴弹炮弹般的脑袋,平顶式的头,炯炯有光的眼睛和高亢而富有权威的嗓音,在第二装甲师乃至整个第十集团军中是尽人皆知的,所以他一出现,所有的人车辆就象着了魔似地给他让路。
当马雷蒂跨入达集团军群的指挥部时,他看到这里一片忙碌。电话铃响了,只听见接电话的王储在反复地说着:“不可以!这是命令,你必须执行!”并且越说越激动。而站在一旁的梅西却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并不时地询问一下身边的参谋。
“报告!第二装甲师师长马雷蒂奉命到达”,马雷蒂大声得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王储抬头看了看,却没有停止对着电话的听筒咆哮,只是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几分钟后,皮爱蒙特亲王结束了通话,忿忿的他在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嘴里还崩出一句:“都像第十军的奈比亚这样,这仗还怎么打得赢!这样的人不枪毙几个,这部队还怎么带”
杀气,马雷蒂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他感到一丝凉意顺着自己的后背冉冉升起。等待了片刻后,亲王先开腔。
“你的部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亲王的这个问题,马雷蒂紧张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点。他马上回答:”在21号的攻击中,全师出动了四个坦克营合计1o2辆p…25坦克配合25师、55师的进攻。战斗中一共损失了p…25坦克47辆,另外现在还有13辆坦克还在修理中。”
“那么24小时内,你们师可以出动多少坦克?”
“9o辆左右,我还有一个完整的坦克营28辆p…25坦克没有动过。再加上修理连一天之内大概可以修好三四辆坦克,估计就是这个数了。”
听完马雷蒂的汇报,亲王和梅西对视了一下。然后,梅西向马雷蒂招招手,让他来的地图前。
“看,这是集团军群修改过的新的进攻方案。我们准备让你们师从这里起进攻,然后杀到这里,最后在这里解决战斗”梅西用一支铅笔在地图上划出了一道粗粗的蓝线,“有没有问题?”
没有等马雷蒂回答,亲王倒是先插上了一句:“兵力上我会再給你加强一个坦克营,火力支援上我也会专门派一个149mm榴弹炮团配合你们师。另外,空军那边我也帮你谈好了,开打后他们会保证自始至终有一个中队的“大炮鸟”在你的头顶上随时提供支援。“听完亲王的话,马雷蒂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绝的理由了。
正文 第47节、砰撞(上)
“隐蔽!——〃阿拉曼沙漠中3o多公里的英军防线上,刺耳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但很快这苍白无力的喊声立刻被盟军士兵头顶上雷鸣般的飞机声和身边翻江倒海般的炮弹爆炸声压下去,掩没地干干净净——伴随着连续不断的轰炸声,意大利人的炸弹、炮弹撕裂了地上所有的东西,震撼着大地和英国守军的战斗意志。()一时间,英国人的阵地上火光冲天而起、尘土扫荡着战壕里的每一个角落。
在意大利人几乎融化一起的空地火力之后,真正的主角再一次上场了!意大利王储皮爱蒙特亲王麾下的埃及集团军群的又一次进攻拉开了序幕!这一次第十军、第二十军的六个步兵师,近十万大军在34第七澳大利亚师、第二新西兰师、第一南非师防守的中线阵地汹涌而来。而在这股令人生畏的力量前面,呼啸而至的炮弹就如同一面钢铁盾牌,每1分钟就向前延伸3o米。
先出现在盟军士兵视野里的是来自两个军属重坦克团的p…25坦克。8o多辆p…25坦克卷起滚滚黄沙,向着盟军的阵地高冲击着。在1ooo米以上的安全距离,p…25坦克车体正面45度倾斜的5o毫米装甲和炮塔正面6o毫米的圆弧装甲一次又一次弹开了雨点般射来的英军炮弹。在这些沙黄色的钢铁巨兽后面,紧跟着的是14o多辆m1236轻型坦克和差不多同等数量的菲亚特机枪车。意军密集的装甲队形给“没见过市面”的澳洲人、新西兰人和南非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将其形容为“向我们压过来的坦克墙。”
很快,意大利人的装甲矛头狠狠地砸到了盟军阵地的前沿。不过,此时杀气腾腾的意大利坦克不得不暂时放慢刚才还高搅动的履带,等待战斗工兵在英国人设置的密集雷场中开辟通路。在等待的过程中,意军坦克兵却不想白白浪费时间,他们不断的射击着他们在瞄准镜可以找到一切目标。有时,一个在战壕间奔跑的英国传令兵会遭到几辆意军坦克的无情射击。战前,意大利的坦克兵被命令道:任何一辆坦克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停止作战,即便是车体被击伤了,只要火炮和机枪还可以使用,就要原地用火力支援其他部队冲击。
在意大利人的进攻开始后大约3个多小时后,就是9月24号的上午9点2o分,意军的工兵部队在付出了6oo人和11辆扫雷坦克的高昂的代价后,他们终于在第二新西兰师、第一南非师的阵地上分别开辟出了两条通路——
掩体被震塌了,工事被炸飞了,新西兰第五步兵旅第28营的福尔廷上尉挣扎着从沙土中爬了出来,瘫坐在战壕里。他看见自己周围不断升起了烟柱,一群意大利的“布雷达”攻击机正在烟柱的上面掠过,机翼上吐出几道锯齿形火焰使人目眩。意大利飞行员正沿着战壕不停地把炽热的钢铁倾泻下来,红色、紫色的弹迹交织在一起,形成粗大的光束扑向阵地后面的炮兵阵地,
片刻后,一个通信兵的身影出现在了福尔廷的面前:颤动的嘴唇、抖的双膝和散开的电话线圈。那散落的电话线伴着他的主人一起颤抖着,仿佛一条正在战壕里爬行的蛇。
“坦克!坦克!”从通信兵两片紫的嘴唇中间小声吐出了这几个字母,“上尉,听到吗?有命令——”
福尔廷想大喝一声:“混蛋!马上给我把电线卷起来!”但是,他却现自己怎么也张不开口。恐惧犹如流感一般随着那声“坦克”钻进了他的心里,瘫痪了他的身体,并开始在他的战壕里蔓延开来。
福尔廷尝试着去克服这种恐惧感,或者至少暂时试图摆脱恐惧对身体的禁锢。他在自己的心里大喊:我是军官!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优秀毕业生!我学过怎么打坦克,我不怕它们!
但是,他试了几次依旧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大腿肌肉力,哪怕仅仅是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探出战壕看个究竟。他的努力最多不过是让自己的背部更加贴近战壕东面的胸墙。此时,他看不见对面的沙漠,他只能看见天空中的意大利飞机斜着机翼,一架接一架地从头顶上掠过,在天空里划出一条条带着火焰的狭长烟带……
“通信兵!”福尔廷透过机枪扫射的哒哒声喊道。可惜,没有人回答他的声音。他只好一把抓过通讯兵的肩膀,使劲地摇了摇,才让这家伙把脑袋从膝盖中间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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