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看懂……
可再想叫人,那道沉默寡言的黑影早已不知所踪。
竖日,蒋昭召集所有可靠的文臣武将,一同研究猪皮“天书”。
一位武将出身的藩王看着满冒金星,一脑门官司,于是暴躁不已,愤然开口。
“这他娘的什么鬼画符!”
众位才子也绿着脸,这图不但解不出来,看久了还晕的厉害!平生头一回与这些往日瞧不上的兵蛮子有了同感。
军营附近搬空的荒村中,水时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小院,暂且落脚。这里早已没人,虽说被搬的干干净净,连张床也没有,但院墙极高,也算隐秘。
他昨夜窝在拢起的火堆旁,睡衣朦胧间,看着符离蘸着木炭上的黑灰,使爪子画了一猪皮的花纹,那纹路看多了让人更困了,水时一不注意便迷糊过去。隐约间,只觉得睡着之前几只白狼踱步过来,让他倚着。
水时睡了个好觉,从温暖的狼堆里醒来,便看见符离在院子里处理猎物。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去找。
这时他身下的白狼才得以起身。这一宿,没有命令,它哪敢动,于是被人当垫子睡了一宿。这倒也没什么,首领的这只小雌兽轻轻小小的,不沉。
可是狼有尿!憋一宿了!
水时还没等出门,就觉身后一个白影,蹭的窜出窗户,瞬间不见了。他“嚯”一声,“嘿,大早上可真有精神。”
还没等他擦掉嘴角睡出来的小口水印,符离便递给他一只不知是什么鸟的大腿,全是劲道的瘦肉,看着就有劲!
符离早已学会简单的烤炙,于是水时塞了一嘴烧熟的鸟腿肉,虽然手艺不如何,但胜在食材新鲜!他含含糊糊的抬头问。
“昨晚上,你画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
清晨有些凉,符离拢了拢院子里火堆,“阵图。”
“阵图?”水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后,眼睛一亮,赶紧咽下这口嚼不烂的肉,“是,是宣城阵图?你,你能破阵?”
符离扯下一块生肉吃,看着有些不可思议的水时,平静的点点头。
“那,那咱们得给将军他们送去啊。”
“给了。”
“昨天晚上?”
“嗯。”
符离想了想,又说,“才想全,之前也破不了,要看星星运动。”他本来传承记忆就不全,前几天在林中化为狼人是才有想起一些。
“这,这还要看天象啊。”水时登时有些佩服,这方面自己可真是个文盲了。
水时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吃了一会儿,想起符离这种如哑巴一般的做派,便就咳了一声,多问了一嘴。
“就是说,那个东西,在这里普遍么?呃,我的意思是,人能轻易看懂么。”
符离一愣,转头看水时,水时见状,心里忽然有数了。
“或者,你稍微讲了讲?”
没人说话,两人安静的四目相对。
水时想起昨晚他得窥一角的那种极复杂的图案,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走,再晚,孙先生要骂人!”
但他料错了,孙陆谦已经没有空闲来骂人了。
驻扎营地中,孙陆谦的医房显的格外拥挤,帐篷里躺了一铺的人,既有文弱的书生谋士,也有英勇善战的将军。这些人官职都不小,可以称得上是目前军中的中流砥柱,此刻却都晕晕乎乎,脸色有些发青。
孙先生正忙着挨个把脉,跃骑校尉沈平掀开帐门急道,“先生!后将军又吐了!”
“啊呀,抬过来!这里也走不开。”
沈平闻言直叹气,又着急,索性回去扛起文弱的蒋昭就往医帐跑。
直忙到天色擦黑,这些文臣武将被孙陆谦扎了满头的银针,才止住了晕呕。
那块鲜猪皮正被放在托盘中,没人再敢碰。蒋昭一直闭口不言,也没人知道这块皮子的来历,可都觉得是邪物!不但无人能看懂,看了之后还迷糊的难受极了。若要是换一个人拿出来的,此时也只怕要被问罪捉拿。
孙陆谦已经谨慎的用银针以及各种古法验过毒,并没有大碍,若不打开看其中的图案纹样,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猪皮!
甚至因为在热帐中放了一天,有些味了,此刻还招了几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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