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这五种灵草几乎被玉蓁蓁几人采光,而默大王腹中因为灵泉水的干涸,灵草生长速度变慢,所以三人必须向更深的密林前行,以寻灵草。路上,于三文一直滔滔不绝,几乎将玉蓁蓁来到异世之后所知道的事情都问了个底朝天——虽然她这样做也有自己的目的——不过玉蓁蓁向来耐性极好,加上平日话不多,这一下说了这样多的事情,更加有了引于三文为知己之意。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回头间却发现,凌波不知何时正背对着二人,蹲在地上不知做什么。玉蓁蓁与于三文对视一下,后默契的一道轻轻过去,踮脚一看,却发现,凌波正拔着地上一种长的和韭菜一般的草,后放入口中咀嚼,看他那心满意足的模样,好像几棵草就能吃的饱一般。
“凌波,你在吃什么?是饿了吗?”像凌波这一类的仙灵本就是杂食性,所以吃草对他来说倒也无可厚非。于三文关心凌波,便这般上前询问着。倒是玉蓁蓁与凌波一般蹲在地上,瞧着凌波刚刚拔过的那几株韭菜一般的青草,忽的讶异开口道,“这……这是祝余!”
“祝余是啥?”凌波歪过头,眨巴眨巴着大眼忽闪忽闪的望着玉蓁蓁,后又吧嗒吧嗒嘴,颔首道,“清清香香的,很好吃,而且吃了几株之后,就感觉不到饥饿了。”
“这么神奇!”于三文倒也惊讶不已。想来也是,鲛人族是深海异兽,平日里甚少来到地面之上,对于这些东西肯定知道的少。
其实玉蓁蓁开始也只是猜测,只不过听了凌波的话之后,便更加肯定,“不错,的确是祝余,你们看,这草宛如韭菜,内有嫩茎,开着几朵青色的小花。《山海经》……中曾有记载,”玉蓁蓁说到这里的时候,才讶异失了口,不过瞧于三文和凌波一副求解若渴的眼神,想必也没在乎这些小细节,便继续道,“祝余,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食之不饥。”
于三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后也学着凌波的样子,摘了几片长叶,放入口中咀嚼,片刻之后,她忽的瞪大眼,这次换成连连点头道,“不错,的确是极清香的味道,而且吃下后,饱腹感极强!”
“采摘一些吧,我们种在空间里。日后若遇什么特殊情况,也好临时应急。”玉蓁蓁说着,便与凌波、于三文一齐,将那附近的几株祝余连根采下,小心翼翼的放入背后背篓中。
“若蓁蓁你修为提升的快,默大王的空间还会有仙泉呢,到时候的话,我们只要有默大王在手,就绝对渴不死饿不死了。”于三文说着,简直快要雀跃起来。
玉蓁蓁笑笑,颔首道了句,“希望如此吧。”
“珠彩荧荧掩冷筝,鲛绡红泪写流莺,洞庭凝碧无涯岸,万顷深情欲倒倾……”不知何时,于三文打楠木葫芦中放出了默。她吟唱这曲鲛人泣泪之时,默那清冽的声音也跟着哼起,两人的合音当真犹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让玉蓁蓁都心头一紧。
于三文的这番歌声中带着的无意悲情,简直让玉蓁蓁泪盈眼眶。她知道这个看似乐观开朗的于三文,背后一定有极其悲伤痛苦之事,只是现在,她不愿说而已。
***
一直未露面的逍遥派掌门风瞿破关而出的那一日,便是他渡劫成功之时。逍遥派四大护法弟子玄奕、玄舒、舜华、舜英在前方开路,后面便走着一袭宝蓝长袍、英气不凡的风瞿。风瞿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的年纪,阔步前行时昂首挺胸,如若不是知道他便是逍遥派掌门,谁都会觉得他不过是个英姿飒爽的大师兄而已。
风瞿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一拂手的工夫,混沌神剑打腰间而出,他轻轻一跃,再手臂一挥,便整个御剑往破天楼大殿而行。玄奕、玄舒、舜华、舜英反应过来的时候,风瞿已经消失了踪影。玄奕摇头叹息道,“唉,掌门还是这样顽劣的性子,一点不曾改变。”
舜华可不爱听这话,毕竟长久以来,风瞿都是她的心上人,所以对于玄奕的这番污蔑,她自然不愿意听,只蹙了眉道,“还不赶快追上,说这些有什么用。”语毕,第一个御剑而出,顺着风瞿刚刚划过的地方追了过去。
玄舒与舜英是一家的——叶灵芸爹娘就是这俩了——本来玄奕与舜华也该是成为一家人的,只是舜华一直不愿意,这事也就搁浅了。至于舜华为什么不愿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了。
眼见着玄奕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玄舒上前,微微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掌门如今已安然渡劫,成仙之路已在眼前,不可能与舜华师妹有儿女私情的。况且从以前开始,我们就都清楚,舜华师妹不过是单相思。这些年,又有哪个女子曾经走进过掌门心里。你还不清楚么,掌门是戒女色的。”
“是啊玄奕师兄,只要你不放弃,终究会感动舜华的。”舜英也上前,适时的开口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玄奕眨巴着一双星眸,情绪倒是调节的挺快,后又对两人道,“舜华说得对,我们赶紧追上吧。掌门出关,难得清虚宫掌门也大老远的御剑而来,咱们可不能失了礼数呢。毕竟其他四宫的人,已经有十余年没再来过了。”
59、出事了
逍遥派大殿内,静的出奇。因是两派掌门的会面,所以清走了一干弟子,包括身旁最亲近的护法弟子。风瞿与丁啸分坐主位和侧位,却是谁也不曾说一句话。时间就在这样难忍的沉默中一分一秒的度过,直到几上的茶盏都不再冒着热气,风瞿才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一股慑人的平淡:
“丁师弟……哦不,如今该唤你丁掌门了,好久不见。”
丁啸略抬眼瞟了风瞿,后没什么诚意的拱拱手,以同样冷淡的口气对其道,“如若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宁可一生不再见你。”
“呵呵。”风瞿的笑声中带着三分悲戚,他也不愿苟活于世,只是两位前掌门的心思,他怎能白费。不过,丁啸的这番厌恶却并不影响风瞿听出的话外音,念及此,从前有何恩怨都要放下,他连忙追问道,“何事?”
一提起正事,丁啸倒是也收起一脸的不屑,认认真真的对风瞿道,“两日前,西方的昆仑谷、南方的璇玑岛、东方的天境门三派掌门皆聚于我清虚宫,听他们的意思,神州大地,又要迎来一场新的血雨腥风了。”
“什么!”风瞿心中一沉,神州大地不过安寂不到百年,便又要变成修罗地狱了吗?这几个月他都在经历渡劫,所以外面发生什么事,他根本不清楚。当听闻丁啸来了的时候,他心中还有些不敢置信,还纳闷着自己不过刚刚出关,消息是怎么传到清虚宫去的;最奇怪的就是,就算传去了,丁啸又怎么会真心的过来恭贺他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如清风道人和上官龙阳一般不计前嫌的。
“难不成沉寂已久的妖族又有了什么动静?”回想起从前的那些事,风瞿只觉得回肠九转,心如刀绞。
不想,丁啸却摇摇头,半晌才接了风瞿的话,语气中带着些许莫名的沉痛,“这一次,挑起事端的,是异兽族。”
“异兽!这怎么可能!异兽族向来与人类恩怨皆无,况且他们也是隐居的一族……”风瞿实在想不明白,能够被人类当做本命兽的族群,怎么会挑起事端。况且凭借着他对那个人的了解……此事着实不通!
丁啸似乎也沉浸在哀伤之中,半晌,他才摇了头,右手无意识的端起茶盏,晃了晃,又放下,方才道,“三派掌门不会撒谎,而且从他们的口风探知,一些修散仙的修仙士,还有各派修为尚低的修仙士,都失踪了。我清虚宫处在极寒之地,鲜少有异兽出没,似乎因此暂时避过此劫。”
“异兽族的目标是修仙士吗?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风瞿蹙起眉头,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因异兽的身份特殊,不好对付又隐藏的极深,其余三派皆派出了修为在灵寂之上的弟子下山找寻,就算寻不出原因,总也要把那些失踪的弟子寻回。此次我代表四大派过来,就是想问问,贵派可有弟子失踪?”
风瞿摇摇头,后起身,走至大殿中央,大声将玄奕与舜华唤了进来,与他们低语几句之后,两人拱手道声是,便齐齐御剑而去。风瞿心情沉重的坐回原位,又是一大段的沉默过后,才又对丁啸道,“你们何以断定是异兽所为呢?”
“在寻找弟子的途中,璇玑岛的江掌门,曾经与一只金黄色眼眸的七尾狐对战过,还落得两败俱伤。”丁啸说着,忽的扭过了头,不愿去看风瞿,“而发现的那名失踪弟子,却在七尾狐与江掌门对战的时候,迷失心智助了七尾狐一把;如若不是江掌门修为高深,恐怕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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