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许大昌不禁惊怒交加,拉开了嗓门怒喝:“姓陶的!你……”
话犹未了,“轰”地一声,房门已被外面的几个大汉合力撞开。由于用力过猛,一齐冲进了房去!
“啊!……”首先是两个女人发出的尖声惊呼。
门外的陶文士一眼就瞥见,许大昌身上只穿着条内裤,手里紧握着一支短枪。而床上的两个女郎则惊得缩成一团,蜷在那里紧紧拉着被,掬捧在胸前,大概是身上没穿东西。
许大昌的右手执枪,左手果然放在床头,手指捺在警铃的暗钮上。他一看几个大汉当真把房门撞开了,情急之下,急以手指用力一按,但是,警铃却没有响。
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地使他情急拼命起来,举枪就要向冲进房的几个大汉射击。
但他们的冲势太猛,使他的手指尚未及扣动扳机,已被两名大汉扑向身上,一起跌上了床。
床上两个女郎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双双又失声叫起来:“啊!……”
两名大汉合力按拄了许大昌,手枪终于走火,“砰”地一声,子弹斜向另几名大汉射去。
“哇!……”一名大汉刚扑至床前,便被击中右肩,使他急以左手抱肩,身子一扭转,踉跄跌向了一旁。
几乎是在同时,许大昌的枪终于被按住他的一名大汉夺下。而另一大汉的枪管,也已抵住了他的额前。
许大昌不敢挣扎,更不敢反抗,终于被制住了。
陶文士这才走进房,狂笑一声说:“原来老兄是躲在房里大享艳福,左拥有抱的滋味,一定其乐无穷吧!”
许大昌被按在床上,犹自怒不可遏地说:“姓陶的,你简直无法无天,居然明目张胆地带人闯进我店里来逞凶,难道……”
陶文士铁青着脸,冷哼一声说:“现在我不跟你谈法律,也不必谈什么交情道义,反正大家已经抓破了脸,根本没别的话可说,我只要你把那两个人交出来。如果你认为我今夜做的太过火了,那也没关系,随时可以向我还以颜色!”
许大昌忿声说:“人不在这里!”
陶文士咄咄逼人地说:“在不在这里都无所谓,只要你把他们交出来,今夜的事就到此为止。你不服气的话,以后尽可找我算账,我姓陶的绝对随时恭候。”
“好!”许大昌咬牙切齿地恨声说:“今夜算你狠,兄弟认栽了,不过这笔账我们得记上!”
陶文士毫不在乎地狂笑说:“只要老兄有本事,不妨连本带利一起收!”
许大昌怕把对方激怒,说不定会对他猝下毒手,只好强自忍了口气,怒声说:“人不在这里,你是要我打电话通知把他们带来,还是你们自己去……”
陶文士居然以命令的口气说:“你把衣服穿起来,陪我们去走一趟吧!”
许大昌这时已形如俘虏,好比虎落平阳,龙困浅滩,还有什么威风可发?为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有暂时屈服,再图伺机报仇。
好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诚如陶文士自己说的,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除非姓陶的明天就离开香港,从此远走高飞,不再回来。那他自然无可奈何,否则还怕这场公道找不回来?
何况他还有一步绝棋,足以使陶文士陷于绝境!
于是,当按住他的两个大汉放开后,他更起身匆匆穿上了衣服。
小程瞥了床上的两个女郎一眼,忽问:“老板,这两个娘们怎样打发?”
陶文士吩咐:“把她们先捆起来,回头交由许老板自行处置,我们不必多事!”
一声令下,几名大汉立即去找来两条绳子,七手八脚地,把那两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女郎,从被窝里赤裸裸地拖出来,捆了个结结实实,并且还在她们嘴里塞了布团,外加布条绑住,使她们出不了声。
然后,陶文士亲自率领一部份人马,挟持着许大昌离去,留下的一部分人手则负责处理现场的善后。
这一场火拼,双方均有伤亡,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可说是两败俱伤。
不过,陶文士终于迫使许大昌就范,逼他带着他们前往藏着两个技工的地方去,总算达到了目的。
在车上,陶文士忽向被迫担任驾驶的许大昌表示,他只要把两个技工带回去处置。至于那张一千两百万元的支票,明天仍然可以持往银行兑现。
这意思就是说,他绝不是存心赖账,钱是照付,但他的人是绝不能留在许大昌的手里。
许大昌不禁嘿然冷笑说:“陶老板真够意思!但我店里的伤亡,这笔账又怎样算呢?”
陶文士振振有词地说:“这可不能怪我单方面,假使老兄不把我的人强留下,就不致于发生这次不愉快的流血事件。何况我这方面也有伤亡,那只好各自处理善后啦!”
许大昌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保持沉默地驾驶着。
一阵疾驶,两部轿车风驰电掣地来到了龙川村附近,陶文士才恍然大悟,猛可记起许大昌的“地下工厂”就在这里。
当初为了安全起见,许大昌就是特地选派了几个金匠,把铸金的熔炉等器具带到这里来,临时购置一幢旧屋,作为“地下工厂”。以铁匠铺为掩护避人耳目,实际上是暗地里加工赶铸那四块重达两百公斤的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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