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医疗条件差,你还是回綝州吧。”
黎纵不听:“这点小病明天就好了,哪有那么多事!”
他好不容易才找来,余霆都还没给他一个好脸就要赶他走,黎纵一下子就冷脸了。
余霆继续找借口赶他走:“治安站没有多余的的房间,住不下了。”
黎纵:“那你住哪儿啊?”
余霆拧开了一瓶矿泉水给他:“我暂时在农家借住。”
黎纵哪儿还有心情喝水:“那我也去那里借住。”
“你不能住。”
“为什么你能我不能?”
余霆:“我帮他照顾孩子放牛…”
“我可以帮他们喂猪!”
“……”余霆眼底沉着柔光,对视了良久,想说的话被推着清洁车经过的保洁阿姨打断了,只是说:“不行。”
“那好吧。”黎纵竟然答应了。
他这么干脆爽快,倒让余霆愣了愣。
“从现在起你别管我。”黎纵利落地抽过余霆手里的水瓶抿了一口,然后仰头靠着墙壁,开始闭目养神,“你走吧,我自己找地方住,不用你操心了。”
他这口气明明就是在说:你走。让我自生自灭。
冷清的卫生站,安静的走廊。
窗外的树影透过玻璃窗映进走廊,在大理石地砖上投下了摇晃的光影。
余霆抬头看了看还剩一半的点滴瓶,点滴的流速不知什么时候被开到了最大。耳旁黎纵的呼吸声越渐均匀,似乎进入了安稳的浅眠。
他真的太累了,病痛和焦虑,以及长时间的不眠不休足以将他击垮,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硬撑着跑到这么远的山区的。
余霆生怕惊醒了疲惫不堪的人,视线轻柔地落到他病色苍白的面颊上。
阳光的分子在他浓翘的睫毛上跳跃,黎纵身上有种如同大海般宽厚辽阔的气息,余霆不自觉地移不开眼。
他这才发现,黎纵的手虽指节分明,却谈不上漂亮,曾经泥泞的伤口早已被新生的皮肤掩埋,但刻痕好像怎么也去不掉,指节上布满了很多陈旧的、隐隐可见的伤痕。
黎纵的手脱力地垂在大腿上,臂弯处的衬衣泛着褶皱,露出了手臂内侧那条足足五寸长的旧疤。
那是黎纵无数生死狙击时刻中轻描淡写的一笔,比起那些洞穿肉体的刀枪,感染发炎痛入骨髓的伤口,这道疤根本不算什么,黎纵也从未向谁提起。
但余霆却知道这疤痕的由来。
那是一把管制型JTR490瑞士军刀,刀刃篆刻着所罗门的图腾。
五年前的G318高速旁的芦苇荡里,余霆挥刀亲手给他划上去的。
【章节彩蛋:关于黎支队奇妙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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