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昨晚放在床头的毛衣呢,尤舒,你看到?我的毛衣了吗,怎么找不?到?了!”连煋跪在床上,动作杂乱往身上胡乱套衣服。
竹响在她的下铺,同样乌七八糟,顺着床缝摸出连煋的毛衣,一把?丢上去?,“连煋!你的东西天天往我这儿掉,帽子?也掉这里来?了。”
连烬在外头听到?声响,喊道:“姐,我给你带了一套衣服过来?,你要不?要穿我带来?的这套?”
连煋一愣,朝外探头,“你来?这么快啊,邵淮呢?”
“他?也来?了,在厨房做吃的。”
“哦。”连煋套上毛衣,还没洗漱就跑出来?,“把?衣服给我,我看看。”
连烬递过手?里的袋子?,连煋打开看过一眼,她在海上漂泊太久,对衣服没有什么美丑之分,随便翻看几下,丢到?衣帽间层层堆积的衣服堆里去?。
邵淮在港口买了意?式酱料,面条重新过了热水,做了四份酱面,煎蛋、火腿都各自准备了四份,不?偏不?倚。
四人在海上吃饭都是?应付式饱腹,只要能?补充能?量,不?在乎味道,连煋吃得香,一大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竹响三人也是?如此,出海后,头一回吃到?热乎乎的早饭。
邵淮接过连煋的空碗,便要拿去?洗,连煋对连烬抬下巴,使唤他?,“连烬,你去?洗碗吧,别光干站着,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哦。”
连烬从邵淮手?里接过连煋用过的空碗,走到?水龙头边上,压了洗洁精,碗反复洗得干净,回到?厨房摆放好,他?这个人从底子?里偏狭隘,洗过了连煋的碗,但对竹响三人的碗视而不?见,完全不?理会,似乎与他?无关,镇定自作坐到?连煋身侧。
连煋嫌弃得很,手?肘戳他?,“你这个人真的是?,把?大家的一块儿洗了。”
“哦。”连烬这才起身收拾桌上的空碗。
尤舒觉得不?好意?思,“还是?我去?洗吧。”
“我去?。”连烬端着三个空碗,再?次来?到?水龙头边上。
连煋心里暗恼连烬不?太会做人,她是?姐姐,有管教他?的责任,但不?好得当众耳提面命,怕失了他?脸面,等到?下午洗完了一天的金子?,一起吃过饭,她才将连烬拉到?尾舷。
“姐,怎么了?”连烬和颜悦色讨好她。
连煋摆出大姐的作风,双手?背在后头,“连烬,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大了,还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就说今早洗碗那事儿,邵淮做了面,你就该主?动去?洗碗,还得我叫一声,你才动一下?”
“是?我不?好,下次会注意?的。”
连煋继续诲人不?倦,“还有,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我叫你去?洗碗,你就只洗我一个人的?没礼貌,竹响她们是?我的好朋友,你作为我的弟弟,总该一块儿顾着她们才是?,以后别给我丢脸了。”
连烬心底里悄然绽出烟花,享受这样被连煋管教的点滴,他?对父母没印象,爷爷奶奶的面庞也早已在记忆中模糊,童年直到?少年的影子?里,只有连煋在他?无人问津的人生里,留下浓墨重彩。
她是?他?的姐姐,是?他?最?爱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这份爱暗自在他?这片贫瘠的土地里,扭着生出黑暗的花朵。
“姐,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邵淮和连烬在这里帮忙了五天,从早到?晚,几乎没有闲暇,一吃完饭就得淘金。
淘金小分队这几天斩获丰硕,这块淘金点没人跟她们抢,还有姜杳偶然顺手?相助,姜杳的打捞船设备精端,船上的潜水员出类拔萃,下水检测到?有金沙了,顺手?用船上的打捞机械臂帮她们铲上来?,给她们省了不?少力。
邵淮和连烬明天就要走了。
琳达拿刚炒出的金子?称重,来?姜杳这里后,她们淘到?了将近三斤的金粒,琳达扭头问连煋,“要不?要付工资给你那两个朋友?”
“不?用不?用,他?俩是?付费式打工,心理上满足得很,不?用给钱。”连煋盯着金灿灿的金子?反复端详,兴奋难耐。
次日一早,连煋在港口包了一辆出租车,送邵淮和连烬前往冷湾机场。
邵淮确实不?得不?回去?了,公司的事情已经积压得不?能?再?拖,各个股东的电话每天十万火急地打过来?。
连烬倒是?还有点闲时,他?还想留下来?帮连煋淘金,连煋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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