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大海叔居然金屋藏娇,还有了私生子!
怎么在季家村就没听到一丁点风声?
这让大海婶子知道了,那还不翻了天去?
荷花板起脸,教训道:“这种事情,不管有没有根据以后都不要乱说!你去告诉那个伙计,也叫他不要出去乱嚼舌根,不然,我给她几十板子打出去!”
小巧吐吐舌头表示知道了,收了杯盏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荷花又叫住她,吭哧吭哧问:“你们说的那个院子,在哪里?”
小巧扑哧一声,扶着门框笑得直不起腰来,荷花立即又板起脸。她才嘻嘻笑着道:“姐姐,听说在西街,离我们这里很远。我现在就闭紧了嘴巴,也会告诉那伙计,不许他乱说的。”
荷花这才点头,一个人偷偷地就西街某个院子想出了无数后续可能的狗血段子。
第二天,大海叔和小宝就登门来了。
季同事先知道,就没有出去遛田庄,陪着他们父子唠嗑了盏茶功夫,荷花就把赶早做出来的十几个蛋糕让人送到前面。
小巧出去一圈回来,拎着一个盒子给荷花,抿着嘴笑道:“小宝哥夸了姐姐好几次呢。这是郝大奶奶送给姐姐的,说是小宝哥跑船时得来的西洋宝贝呢。”
荷花瞪了小巧一眼,都是马媒婆给小宝说亲闹的,自己现在都要避着许多人了!
恼归恼,但对于这时候能看到西洋物品,她也是很好奇的。她隐隐约约记得这时候海外贸易最出名的应该是西洋钟,历史上好像还有一个叫利玛窦的传教士,不过不记得年份了。
打开来一看,却是一幅油画。荷花对这东西不感冒,心道还不如国画呢。随手就叫小巧收起来。
小巧见她不喜,没说什么就退出去了,拐个弯到了前面,偷偷冲小宝摆摆手,小宝不由失望。
他知道荷花识字,还以为她会喜欢字画之类的东西,这边新宅子挂幅画也是极为合适的,不想没讨到好,只得满怀心事跟着老爹去会馆。
荷花做的蛋糕却讨了很多人的好,郝大海也不过是听了老婆和儿子的话,推说是在一家如意点心铺里订做的点心,让厨子写了财源广进四个字讨个好彩头而已。
随后就有人说那个铺子的蛋糕因为有贵人要买方子孝敬自己父母,这几天都在试做,还有小孩子因为吃不到而赖在铺子不肯走甚至抢了起来,会馆里的人天南地北都有,而且都是见多识广、家财万贯之人,大家哄笑一阵也就作罢。
心里起了意的,自然派人去点心铺子查看。这时候荷花已经能做出来十几个品种了。当然,有一些只不过是写的字和奶油、水果的点缀花样不同而已。十几种蛋糕罩在透明的纱巾下,一溜地摆在铺子门口显眼的地方,让人看了就转不动眼、挪不动脚。
王掌柜吊足了众人的眼光和胃口,就冲大家拱手道蛋糕试做完毕,如意点心铺明天正式开卖。最便宜的一种五文钱就能买到,最贵的二十两银子一个,可以尽量按照客人的要求订做。
隔一天铺子开门,王掌柜在门口挂了两只鹦鹉,逢人便说恭喜发财,讨喜得很。有从铺子里买了点心尤其是蛋糕的,王掌柜都叫他们从底部挑一点点喂给鹦鹉。
一连几天蛋糕都卖到脱销,厨娘并伙计累得腰酸背痛却还是笑着说要多做一些。荷花却叫他们不要多做,每天定量就可以了。毕竟这里没有冰箱,蛋糕不能保存太久,而且,打包蛋糕的盒子也来不及做。
那陈掌柜知道荷花把蛋糕弄出来要自己卖了,心中很是恼恨,但想到自己之前确实只是说要孝敬东家的,没说要买断方子做生意,也不好发作。得了荷花送去的方子,也不说给钱,先命自家厨房试着做了,好几天都没能做出来又松又软又香又好看的蛋糕,使人私下里去找点心铺的厨娘伙计,他们都是只知道其中某一个步骤,要是把所有人都挖走,却是得不偿失。又有人给他出馊主意,说是找人去闹事。陈掌柜一脚踢了过去,骂道:“人家铺子门口摆两只鹦鹉,每天吃过多少点心都没事,偏你吃个蛋糕就得病了,该怪谁?他家,早就防着这一招呢!”
想想二百两银子,对于福全酒楼,对于李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就找了两个厨娘,打包了一些礼物并二百两银子,送到荷花家来。
这时候早就有本地和外地好几家通过王掌柜和大海叔他们找上门来了。
二百两银子,对于一些大户尤其是商户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他们也知道,蛋糕不能保存,不能囤积,这就意味着没有哪一家可以垄断,谁家做得好,谁就能多赚。至于拜师费用嘛,十个顶级蛋糕就出来了,不贵,一点也不贵。划不着用那些下乘手段。何况,还有一个神秘的贵人在背后给他们家撑腰呢。
陈掌柜听说后,悔了一阵,他到底不是奸恶小人,叹一句昧心钱不好赚就过去了。
荷花收了近二千两“学费”,定江县多出来两个做蛋糕的,王掌柜也收了不少好处费,如意点心铺的生意虽然没有最开始那么兴隆,但比起以前的烧鸡铺子,只有好没有坏的,大家皆大欢喜。
夏季春天
天气渐渐热起来,荷花换了一件浅色绣花轻便衣服,一进门,就发现屋子里挤得慌。牙婆带了近二十个人来给她挑。虽然没有人吵闹,但这么多人杵在房间里,还真是闷!
“姐姐,老身可是把最好的人都给带来了。”牙婆见得荷花过来,忙忙地迎上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这些都是要做丫头的,这边的,可都是定江县里最手巧的绣娘了……”
荷花扫一眼,有三个绣娘的人选,其中两个都是低眉顺眼的,只有一个在牙婆介绍的时候,抬起头来看了她和小巧几眼,眼里似乎有些不满之意。丫头们从七八岁到十几岁的都有,参差不齐、神色各异,甚至还有一个明显孩子气的,好奇地望来望去。
荷花听那牙婆说得清清楚楚、字里行间虽然极力夸赞她带来的人,但也会提到哪个丫头平日里什么性子,哪个绣娘更精于什么绣工,倒像个做稳当生意的。只是这么多人,她一时间也难以记得清,只得笑道:“你老人家在这一行是极有口碑的,不然,我也不会找你了。不过,这么多人,我一时间还是难以选择。不如,这几位先到内室去坐一坐、绣个花样子出来看看?”
“自然使得!”牙婆替她们应了,小巧带着那那三个绣娘去了另一个房间,给她们备了针线娟纱和花样,让她们照着绣。
这边,荷花对着十几个丫头,先问了一遍以前有没有在别人家做过的,一下就筛出来五个。那五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牙婆也很是不解:“这几个都是老实勤快的,也比一般小丫头懂规矩,买了就能做事呢。老身听说姐姐要得急,要得多,这才特意把她们留给姐姐的,这还有个是识字的呢!怎么?”
这种以前做过的,大都是犯了事被原主人打发出来的,或者是原主人家道中落遣散了的,基本都会带有原来一些不好的习气,她倒宁愿挑那不懂事的,慢慢教。
荷花自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指着那五个人说:“老人家,你看这个,长得太白了,不喜气。还有这个,刚才冲我瞪眼呢,还没进我家门就敢这样对我,谁知道她进来了会不会做出刁奴欺主的事来?这个十指尖尖,哪里像是做丫鬟的?倒像是个做千金的。这个太瘦了,不好看。还有这个,手太粗……呃,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回姐姐话,以前是在厨房烧火的。”那小丫头细声细气地回了一句。
荷花仔细打量了一下,见她不过十一二岁,长得灰扑扑的有些胆小懦弱,芦柴棒一样瘦小的身材,手上全是茧子,粗糙得很。想了一想,又道:“你先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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