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伦走了!
这位兢兢业业,质直敦厚,陪伴朱雄英十年的老臣,在临终前还在操劳国事。
董伦是山东恩县人,但他为了躲避前元的征召,离开家乡,隐居贝州,意气风发的青年时期也都是在贝州度过,临终给家人的遗言也是葬在贝州。
这位老臣的离去让朱雄英十分伤心,董伦也是朝中少有能和他推心置腹的臣子。
而且朱雄英刚继位那几年不熟悉政务,也都是董伦指点,君臣之间也算半个师徒。
入秋了!
宫中一片萧瑟,显得十分寂寥,朱雄英独自坐在奉天殿门口,两眼无神,神情恍惚,不知在想着什么。
当初辅佐自己的那批老臣,如今接二连三的离去,十年之间,已经故去一半。
韩宜可,刘三吾,傅友文,董伦,去年归养老家的王钝也走了!
剩下几人,张衴,郁新,凌汉的身体也不好,别看詹徽每天精神抖擞的,其实他累着呢,只是在强撑着而已。
前一阵子,蓝玉在演示骑兵战术之时,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王弼已经逐渐放手神机营交给傅让了,曹震在辽东大病一场,三个月回京养病。
“老了,都老了!”
朱雄英摸着自己的胡子,感慨道:“十年光阴,弹指而过,朕也即将迈入中年了!”
朴不了小声说道:“万岁正值春秋鼎盛呢!”
朱雄英都不愿搭理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突然感到有些寒意。
远处,礼部侍郎郭任快步走来,拱手道:“臣见过陛下!”
朱雄英微微颔首,说道:“找你来是为了董伦的丧事!”
郭任拱手道:“董先生清正廉洁,品行忠贞,辅佐圣君,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于国有大功,乃天下官吏之典范,丧事虽不大办,但也绝不能潦草!”
董伦的遗言也有关于自己的丧事,不要大操大办,铺张浪费,找个棺材,运到贝州,当年隐居的地方安葬,陪葬一些书即可。
朱雄英点头道:“说的对,那就由蜀王为董伦撰写悼词,并亲自治丧,你们礼部全力配合,丧葬费用由朝廷出!”
“臣遵命!”
郭任接着问道:“陛下,之前定下由太子扶棺,可如今殿下不在京城,这……”
这确实是个事啊,太子还在坐镇嘉峪关呢,让他回来扶棺,这明显就是不现实的。
可太子扶棺是对于国有大功臣子的一种荣誉,也是盖棺定论的认可,这个还真没办法让别人代替。
“你认为该当如何?”
朱雄英把问题踢给郭任。
“回陛下,不如让二……二皇子代替太子殿下,为董先生扶棺!”
朱雄英眉头一皱,冷声道:“朕看你这个礼部侍郎是不想干了!”
“陛下!”
郭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跪了下来,急切道:“臣没有别意,所言之论皆是公心,只是想让董先生走的风光,一时失言,请陛下恕罪!”
“刚才那话要是让太上皇听到了,你现在别说当礼部侍郎,恐怕脑袋都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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