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眼皮狠狠跳了几下,她压着嗓子,低声吼:“阮明姿你这个小贱人!”
阮明姿冷冷的看了赵婆子一眼,那阴狠的眼神,看得赵婆子心下竟是一悸,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衙差在院子里又喊了一遍:“阮安贵呢?有点事,要拿他去衙门走一趟!”
赵婆子的脸顿时全白了,她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阮明姿也不跟她们客气,直接给衙差指了指其中一间屋子:“阮安贵先前就住在那里。”
两个衙差按着腰间佩刀就往那屋子行去,只听得屋子里一阵碰撞声跟男子哀嚎声,不多时,两个衙差便扭着阮安贵的胳膊出来了。
其中一个衙差轻蔑道:“还想藏呢,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你能藏哪里去?”
说着,又给旁的衙差使了个眼色,“去他屋子里再搜一搜。”
“儿啊!”赵婆子带着哭腔喊,“几位差爷啊,你们手下留情啊,我儿子疼得喊都喊不出来了!”
阮安贵这会儿脸色确实难看至极,略略有些扭曲,也不知是双手被扭得疼的,还是怕的。
阮明姿无动于衷的嗤笑一声,甚至还有些想鼓掌。
衙差大哥干的好啊!
又有两个衙差去了阮安贵屋子里,一阵翻腾之声过后,便拎着一个钱袋子出来了,还往钱袋口处打了个衙门的封条。
阮安贵面如死灰,死死的盯着阮明姿,如毒蛇吐信:“是你……”
阮明姿这会儿懒得与他多做半点废话。
阮安贵突然挣扎起来:“怎么可能!衙门凭什么抓我!”
两个衙差直接将他按到了地上,震声喝道:“你再这样,回到衙门就先以阻碍公务的罪行,将你打上三十大板!”
阮安贵顿时不敢再挣扎,萎靡的老实起来。
赵婆子嚎哭出声,她是又怕又心疼,想上前去扒拉衙差让他们放了阮安贵,又怕得罪了这些凶神恶煞的差人,他们把她也给直接锁了。
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去扒拉阮明姿。
可阮明姿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就站在几个衙差中间。赵婆子又不敢贸贸然上去,只得一屁股坐在原地,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哭嚎:“我儿犯了什么罪啊你们要把他抓了!我儿天天在家就没怎么出去过,哪里就能犯事了啊!肯定是有人胡说八道的诬告我儿!”
她先前也见过衙差来村子里拿人,可那会儿顶多是一个衙差。
这次来了好几个衙差,赵婆子骇得脸都白了,半点撒泼的心思都不敢起。
但她不敢朝衙差撒泼,原地哭闹总还是行的。她一边哭闹一边辱骂阮明姿,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什么被千人曹万人骑的小娼妇之类的歹毒话,一句不落。
几个衙差都有些同情的看向阮明姿。
阮明姿只轻轻巧巧的叹着回了句:“平日里都听惯了。”
几个衙差对阮明姿的同情几乎立时到了顶峰。
这哪里是亲奶奶啊,血海深仇的仇人也就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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