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荀被她出其不意一记乱拳打蒙了,愣了半晌才说:“姑娘误会了,我与松烟没什么别的关系,我也不想与他成亲。”
胡婉娘却自顾自地扯了朵瓶里的桃花,坐到窗前软榻上:“你也别不好意思,若是你想与他成亲,我定会成全你们俩的。”
程荀心中无言又无奈,不太想理她这想一出是一出,却又怕她真的乱点鸳鸯谱:“姑娘,我与松烟真的没什么,我只要待在姑娘身边伺候就成,不想成亲……”
还没等她说完,胡婉娘不甚在意地打断她,长长叹一口气,有些少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稚嫩:“这世上,有情人总是难相守,对么?”
程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勉强附和着:“或许是吧。”
“你说,”她低头扯着手中的花瓣,“他还记得我么?”
程荀直觉她说的不是张子显,谨慎地没有开口。
好在胡婉娘也并非要一个答案,不过需要一个安静的看客罢了。
花瓣落了一裙子,她看着看着居然红了眼睛:“他是不是根本不记得有我胡婉娘这个人了?若他对我有意,就算我远在扬州,他也该来看我啊?”
她想起什么,突然跑到铜镜前:“还是我太难看了?是我眼睛不够大,还是我不够白?”
程荀心中一动,顺势说道:“姑娘,我从小就听人说,不好好进食,人会越来越干瘦蜡黄,那样更不好看呢。”
胡婉娘半信半疑:“……真的?”可她很快又委顿在椅子上,“就算我漂亮了,又给谁看呢?难不成给那张子显看?”
她从镜子里看着程荀,语气酸溜溜地:“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喜欢的人就在府里,我要给你们做媒你还不愿意。”
程荀趁着转身给她倒茶的功夫狠狠翻个白眼,嘴上劝慰不停:“姑娘若是与那人有缘,那必是能再见的。”
彼时说这句话的程荀,万万没想到,就那么巧,竟真的被她说中了。
几日后,胡瑞难得回府吃一顿晚膳,一家人齐齐坐在膳厅。
林氏时刻关注着胡婉娘的食量,胡婉娘心不在焉地握着筷子。厅里两个男人却没把家里女人的情绪放在心上,一点都没发觉最近家中奇怪的氛围,依旧说着官场上那些事。
或许也不是不上心,只是单纯的瞎了。
程荀在旁伺候,手上不停给胡婉娘夹菜,脑子一字不落地记着两人说的话。
突然,管家匆匆跑进来,附在胡瑞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胡瑞神色讶然,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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